第三部分:有一种爱万圣节说鬼
“万灵巷”(All Souls Lane),那里面有一块墓地名为“升天墓地”(Ascension Cemetery),墓地里就埋藏着许多伟大崇高的鬼。“真的很多么?不过是一块墓地啊。”她好奇地问。
“有2位诺贝尔奖的获得者,7位荣誉勋位(t)获得者,8位剑桥大学知名学院的院长、15位英国的爵士还有39位在《国家传记辞典》收录的名人,不算少吧?”
“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有谁啊?”
其实有很多伟大的鬼的名字我也记不得了,只好拍脑袋报出了几个印象深刻的:“比如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就是那个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哈耶克的远房表亲还有达尔文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植物学家F.达尔文和从事科学仪器制造的小儿子h.达尔文。大名鼎鼎的政治经济学家马歇尔也埋在那里。马歇尔曾经在圣约翰学院学习数学,后来在功利主义哲学家西奇威克的影响下改变了研究方向,他提出的“均衡价格论”为“新古典学派经济学”奠定了基础。他在1890年出版的一书更是一代经济学家阅读和研究的经典著作。今天剑桥大学经济系的图书馆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哦,还有人类学家,的作者弗雷泽,维生素的发现者生物化学家霍普金斯,原子的分裂者物理学家科克罗夫特也都安息在这块不大的墓地里。”
“敢情这些伟大的鬼都是男的呀。”朋友听得倒是仔细。
这其实一点儿不奇怪,剑桥自1284年成立到今天近八百年的历史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它都是一个纯男性的大学。关于这一点,你只需要在挂满着学院鼻祖们肖像的食堂里望一眼就够了:历史上著名的教员、学生,全部都是男性。剑桥,它曾经是一个像梵蒂冈一样严格的男性世界。对此弗吉尼亚.伍尔夫描绘道:“我们的每一位男性亲戚都被扔进这台机器,然后,在他们60岁从另一头重新钻出来时,就成了一名学校校长、海军上将、内阁部长或法学家。”一直到1869年,剑桥才有了第一座女子学院——哥顿学院(Girton College)。它的创始人埃米莉.戴维斯女士让她的女伴们搬到位于城郊的一座村庄,为的是和男子学院保持安全的距离。虽然女性终于可以在剑桥接受教育,但对女生的种种限制却依然存在:1887年和1897年,剑桥的考试委员会两次决议不管女性取得多么优异的成绩都不允许获得剑桥的学位。难怪有人说一场世界大战可以使牛津的妇女获得大学的完全成员权,但却要两场世界大战才能使剑桥女性赢得这一宝贵权利(牛津大学于1921年授予妇女完全成员权,剑桥则是在1948年)。剑桥对女性权利的抵制居然还获得了一些所谓的“绅士”的赞赏。加拿大文学家John Leacock在他的书《My Discovery of England》里就写道,看到“那些女子穿着学士袍,戴着学士帽在牛津的街上转悠,”他就觉得不舒服。他还为剑桥成功地将女性阻挡在校门之外而感到由衷的高兴。真是让人愤怒!
权力会因为历史的不公而被暂时否定,但是能力和智慧却不会。就在这片墓地里,就埋着一个身份特殊的女子,她叫作斯科特。斯科特是剑桥纽南姆女子学院(Newnham College)的女学生,她在1890年的一次数学考试中表现出了惊人的数学天分,以第一名的成绩令所有的剑桥男子瞠目结舌。尽管如此,她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正式的学生名单上,她也没有资格凭借自己的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智慧申请学位。直到1948年,剑桥大学终于可以为女学生正式授予学位的时候,这位斯科特小姐已经是95岁高龄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她过世后就被葬在剑桥的这块墓地里,和许多剑桥伟大的男性一样。
朋友听我说着这墓地里名人的故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