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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冷眼瞧着,侯爷是真在意你,你别自己瞎钻牛角尖把日子过劣了。”
丰钰将头一歪,靠在文心身上“你就放心吧。日子长着呢。”
安锦南踱步到院外,正听着这么一句。她语调有些悲凉,似乎前路并没什么可盼的,过一天是一天的熬日子,这就是她如今的心境么?
他虽独身多年,也曾冷眼旁观过别人的热闹生活,也幻想过自己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甜蜜。他们的快乐却似乎很短,他虽在这方面迟钝些,可他毕竟不是傻子,丰钰这些日子的疏离客气,明显和刚成婚时是不一样的。
回想这短短的几个月,他渐渐忙碌起来,外头要筹谋的事情多,想到她的疏冷他亦甚少热情主动了。
安锦南沉默地将脚步收回,对上丰郢疑惑的目光,低声道“走吧。”
丰郢给身后小厮打个眼色,连忙折回身子引着安锦南又出了内园。
丰钰和文心的说话声很低,安锦南是习武之人,六识过人,他听到的丰郢不曾听到。丰郢不明侯爷缘何又改了主意,分明说是不放心妹妹特来亲自过来瞧她一眼,难道怪妹妹没能及时出迎么?不由搓着手道“侯爷,家母早丧,继母进门晚,没几年舍妹就进了宫,在母亲手底下受教学事的时候不多,出嫁又有些匆忙,一些礼数,恐她做得不好,服侍侯爷不周。瑾瑜不才,想求侯爷个恩典。”
安锦南回眸看着他,听他道“侯爷能否宽待一二、多多海涵?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不好的,侯爷只管拿我这个做兄长的问罪?”
说着,眼睛有些涩,苦笑着垂头下去“瑾瑜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些。侯爷的家事哪有瑾瑜置喙之地?只是心痛这个妹妹,过去十年,我疏于看顾,叫她受了许多苦。求侯爷善待舍妹,瑾瑜愿为侯爷车前马后以死效力。”
安锦南轻抿嘴唇,日暮下他周身如镶了一圈光晕,有叫人无法直视的威压。
“你觉着本侯,待你妹妹不好?”
他挑了挑眉,看着丰郢。
丰郢闻言一愣,待反应过来,慌忙揖手行礼“瑾瑜绝无此意,侯爷自是待舍妹、待我们丰家都是……极好的。瑾瑜……瑾瑜只是忧心舍妹……”
安锦南收回视线,没等他支吾完,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丰郢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他便是临时改了主意也未必就叫人想到他是对丰钰有何不满。
除非,连丰郢也看出了丰钰的不快活。
她向是善于伪装,平静沉稳的性子。可细细思来,她如今,似乎比前些日子清减得多。
一个被传“有孕”的女人,却瘦了许多,会让人如何遐想?定是夫妻不睦,生活不佳,少人照料……
事实也是如此,锦衣玉食侯府不缺,可他这个做丈夫的近来确实回家的时候太少,甚至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少。
常常迈入院子,就见灯火全熄,她早早歇下了,他也就未多打扰。
论冷战,没谁能赢过他。他与冷氏七个月不曾说话,冷氏过身那日,在床头泣血,立誓来生绝不要遇到他。
没谁比他心肠更硬,面容更冷。
安锦南袖中的手缓缓地蜷缩起来,攥紧了,指甲都抠入手掌中去。
丰钰沐浴出来,见榻上斜斜靠着个人。屋里服侍的都退下了,静悄悄没一点声息。
她忙敛了衣衫,上前行礼。
安锦南抬眼,视线落在她面上,久久地打量她。
丰钰觉得不自在,作势去一旁取了针线簸箩瞧里头的几个花样子。
身旁男人的目光如利刃,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丰钰叹一声,回过头道“侯爷可有吩咐?”
安锦南坐直了身子,目光中有前所未有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