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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史明将黄毛单独拎出来审讯,以前这种场合,他通常会带上周瑾,可这次却点了小赵。
谭史明说:“你还不够丢人?”
周瑾将制服领带拿出来,往脖子里一系,遮住伤痕,试图回转谭史明的心意:“这样成么?”
谭史明一扬眉,瞪着眼睛反问:“你说呢?”
周瑾收声,立刻乖乖滚走。
窗外的夜深如浓墨,重案组内灯火通明。
周瑾将打包来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刚端出来,有同事经过,顺手叉走她餐盒里的一块肉,放在自己的泡面桶里。
作为回报,他从兜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根给周瑾。
“提提神?”
周瑾本来要拒绝,但她心头隐隐有不畅快,为蒋诚,为“8·17”,也为审讯赖正天的策略失败。
她有些不堪重负,快克制不住烟瘾。
她接过来,正说:“火。”
突然有人敲门,紧接着就是江寒声稍显得清冷的声线,“周瑾。”
周瑾借着火点烟,一口气没吸入肺,就呛了出来。
办公室里的人抬头跟江寒声打招呼:“江教授,这么晚过来?”
江寒声很礼貌地回应:“我送饭。”
有暧昧的笑声。周瑾忙忍住咳嗽,迅速回头看向了他。
江寒声一眼就注意到她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沉默了一会儿,走过来将手中纸袋放在办公桌上。
“在吃?”他问。
一旁的同事识趣地走开。
江寒声不抽烟,周瑾也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抽,便随手掐掉,扔到垃圾篓里。
“你怎么过来了?”
江寒声把保温饭盒从纸袋里拿出来,说:“做饭时多做了些,要不要尝尝?”
“你还会做饭?”周瑾有些意外地笑。
江寒声点头承认:“会。”
灯光将他的脸映得有些温柔。无论何时何地,在别人看来,江寒声都有种非常醒目的英俊。
周瑾咬了下唇,思考自己怎么小时候对江寒声的印象那么浅、那么淡,真是没有道理。
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忙,周瑾不太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中与江寒声相处,提议带他去到自己备勤的宿舍。
江寒声不会拒绝。
宿舍是两人间,一个床位是留给于丹的,另一个床位属于周瑾。
江寒声从没有去过她独居的家,这是他第一次进到周瑾的生活区域,尽管这里生活痕迹少得可怜。
床上简单铺陈,仅仅能睡人而已,谈不上舒适。窗下并排放着两张小小的方桌,于丹放了盆绿植,而周瑾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玻璃相框。
周瑾坐下,将饭盒打开,里头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卖相太好,周瑾又觉得饿了。
“谢谢。”她也不跟江寒声客气,动起筷子,说,“不过下次别送了,挺麻烦的,我吃什么都行,不挑。”
“不麻烦。”
江寒声随口应答,注意力在相框上。他拿起来,低头看着,相框里是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男人一身笔挺利落的军装,剑眉星目,隐约看得出与周瑾有三分相似,身姿如同一把利剑,磊落端正地立在周瑾身边。
周瑾搂着他的腰,那时候还很年轻,一头长发,微仰起下巴,笑得干净纯粹,神采飞扬。
江寒声的手指在她的笑脸上摩挲片刻,听周瑾解释说:“这是我哥。”
江寒声:“我知道。”
周川,前特警支队的第一狙击手,在“8·17”一案中殉职。他当时身中两枪,一枪腿部受伤,失去行动能力;一枪打在心脏,空腔杀伤,在后背形成碗大的伤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