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最是校园不平静
繁荣,
静静的顿河内的波浪全是父母的眼泪汹涌。
……
大家背得非常投入,如醉如痴。俄苏文学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此情此景,我至今难忘。
但由于精力过于“偏注”的结果,对于西方文学,就读得少了些,虽然西方文学历史更加悠久,内容更加丰富,而且讲授此课的老师也是名家:伍蠡甫教授。但时代的影响远胜过理性的分析,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在当时,校园生活还是比较活跃的,一方面是由于学生工作还不是管得那么死,另一方面与学习苏联也不无关系。因为俄罗斯毕竟有着西方化的社会传统,封建意识比我们少些,青年人的性格比较活泼,而且富有感情。他们的青年谈情说爱,喜欢唱抒情歌曲,诸如《红莓花儿开》、《喀秋莎》、《小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遥远的地方》、《有谁知道他》、《我们举杯》等,都非常好听,在中国也流传很广。我们这辈人,就是唱着这些歌曲度过大学生活的。直到现在,苏联已经解体,青春早已逝去,但一听到这些歌曲,还是相当的动情。不过现在这些都称为回忆歌曲,倒也名符其实。
当时学生中的共产党员人数不多,主要活动通过共青团开展。不但团日活动讲究多样化,就是团委书记做报告也力求生动活泼,否则就不受欢迎。以致有一次团市委的干部来做报告,简直像是说书先生在表演,连我们也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但这也是他迎合青年特点的一点苦心。周末常常有交谊舞会,团支部还要动员我们这些不会跳舞的乡下人去学习,直至反右运动之后,上海市委书记柯庆施下令禁止跳交谊舞为止。但那时,男女同学间谈恋爱的事尚未禁止,所以校园里成双成对的很多,而且都是公开的。只可惜复旦校园狭小,除了燕园的小桥流水之外,别无优美的景点,远不及华东师大的丽娃河畔那么幽深雅致,这是一大缺憾,以致当时有人感慨道:“复旦连谈恋爱的地方都没有!”好在那时周围房屋不像现在这么多,校外的田野很开阔,略可弥补,而且在夜色掩映之下荡马路,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到得60年代,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苏联的影响,但管理愈来愈紧,思想愈来愈革命化,情侣们只好转入地下活动了,这使得复旦校园减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