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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她穿好衣服,翩翩然离去。

    徒留时戟靠在床上坐着,他抚着身侧渐渐变凉的位置,心里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

    但他转念一想,这已然比最开始好太多。

    以前他哪敢真的细想像这两天的事,以为还要磨合一年、两年、五年,乃至十年的事,这两天居然全数实现。

    虚幻得好似梦中雪,镜中花,水中月。

    但这就是真实的,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人儿。

    想到她撒娇的模样,时戟笑了笑,再无睡意,穿戴好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公务,他难免感慨,难怪唐时有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才几天,他就积下了不少事。

    待处理完大部分事,时戟才发觉,天已经亮了,而兰以云还没回来。

    一回如此也就算了,但三回、五回后,就是兰以云再撒娇,时戟也不放她去香坊。

    “到底是什么香,就这么需要这时候去调?”时戟抓着她的手,问。

    兰以云轻蹙眉头,目中焦虑:“我现在就想去,你让我去罢。”

    时戟狠下心不看她,只把她拦住:“睡觉,你明日早上调,没人会阻止你。”

    兰以云见撒娇无用,情急之下,揽住他的腰背,可是时戟早打定主意,他总觉得兰以云有点奇怪,总是深更半夜去调香,这样身子怎么吃得住?

    他轻抚她眼角,那里有些许因休息不好而起的乌青,他说:“听话,明天让你调。”

    兰以云见他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去,急得声音轻颤:“我、我必须去。”

    时戟:“为什么非得去?非得现在去?”

    盯着时戟俊逸的脸庞,兰以云眼前开始模糊,泪水打湿她的眼睫。

    时戟神色惊讶,拇指抹她的眼泪,心疼不已:“又不是说不让你调,就是现在先睡觉,不行吗?”

    兰以云掉着眼泪直摇头:“不行、不行。”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比他第一次惹她大哭更令人心疼。

    时戟闭了闭眼,他额角“通通”地跳,叹口气,终究抵不过兰以云的泪水,他怕她再哭下去,明个儿眼睛要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人。

    他说:“那去吧,别太晚。”

    兰以云一喜,俯身在他脸颊蹭了蹭,越过他,又一次离开他的视野。

    时戟抬手按额头。

    他想,他该是明白的,调香于她而言至关重要,那就不该去拦她,叫她这般伤心。

    可是,他心里的确酸溜溜。

    下一瞬,他反应过来,他在和香吃醋?那他怕是疯了,哂笑一声,他也再没有睡意,起身处理公务。

    如此一来,时戟对着外人脸色越发阴沉,于是,朝臣们发现,面色缓和的景王爷只是昙花一现,又变成冷厉且不讲情面的时戟。

    不多久,秦刘氏请辞。

    她大多数时候住在山乡,之所以会来京城,是时戟相请,酬劳丰厚,其次也是想了解如今贵族子弟对香的追求。

    所以在千香阁等香阁了解现今调香后,她整理成册,便向王府递信。

    时戟知道后,专门告诉兰以云,彼时,兰以云趴在他胸口,她昏昏欲睡,时戟把玩她的耳垂,沉声说:“明天别急着进香坊,秦刘氏要回去了,你们可以再谈一会。”

    兰以云勉强打起精神,说:“好。”

    前辈要离开,作为接受提点的晚辈,兰以云是会去的。

    隔日一大早,景王府,大亭。

    茶过半盏,时戟要去上早朝,兰以云与秦刘氏坐在亭中,秦刘氏见她眉间多几分媚色,猜到怎么回事,想着女子面皮薄,就没点明。

    两人说会儿话,秦刘氏问及:“你上回说的瓶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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