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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或长或短的几个视频,女孩儿天真的恶毒触目惊心。
“就这样也叫玩闹?”郑所挥拳,砸在桌上,“这他妈都够蹲局子了!”
*
房门开启,又关上。
原本待着这里的女警和年轻男警接到郑所的吩咐,默默走了出去,将空间单独留给周恪一和陆沉沉。
陆沉沉坐在椅子上,肩上披着一件长袖外套,闻声抬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看到周恪一的刹那,她有些疑惑,也有些难堪,匆匆忙忙低下头,将脑袋埋进手臂里。
腿上的短裙,因为这个动作稍稍往上抬起,裸露光洁的肌肤。
周恪一顿了顿,视频里的片段一闪而过,他知道,她裙子里面空无一物。
长袖外套款式较短,披在陆沉沉的肩头,裹住了她瘦弱的身躯,却遮不住她下体露出的皮肤。
周恪一犹豫片刻,脱下校服外套,走到陆沉沉的身后,轻轻地将外套环在她的腰上。
从这个角度,他看到她的脖颈和脸颊,全是擦伤。
等袖子在腰上打了结,宽大身躯的优势体现出来,超大号的外套像一件长裙,将陆沉沉的下身密不透风地裹住。
周恪一的手臂动了动,不知道说点什么,在她的发顶拍了拍,像安抚一个小孩。
他问:“痛吗?”
陆沉沉摇摇头,又点点头。
周恪一说:“任晴雯和曾一帆在外面,她很担心你。”
陆沉沉顿了下,抬起头,她嘴唇动了动,哑着嗓子说:“我不要报警。”
周恪一低叹,说:“为什么?”
陆沉沉别开眼,只重复道:“我不要报警。”
她伸出手,拉着周恪一的衣服下摆。手背上好几道清理过的擦伤,灯光在上面落下阴影,覆盖住若隐若现的血色。
陆沉沉说:“我第一次打架进局子,是十五岁,忘记因为什么。那时候警察也要我们把家长和老师都叫来……但我爸爸已经去了深圳,他和我妈离了婚,迫不及待要逃离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那次打架,终于把他从深圳叫了回来——他是来替我道歉的,当着对方家长的面,不停鞠躬,不停说‘对不起’,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老实、懦弱,谁都能欺负一脚。我妈当年要跟他离婚,他也屁都不放,直接放我妈和我哥回了南港,好像抢人老婆儿子的是他似的。”
陆沉沉眼前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透过泪眼看去,仿佛能看到回忆里点头哈腰的那个人。她其实想告诉陆长河,留下来吧,这个世上还有她,至少她还是他的亲人,可陆长河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在对方瞧不起的眼神下给对方递烟,搓着手道歉,说“是我没教育好她”……
那一刻,她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陆沉沉收回手,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自厌和冷淡。
她说:“如果这事儿让我爸知道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周恪一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沉沉。
他被这些心事砸中,脑海有一瞬都是空白。
他下意识地问:“你妈妈呢?”
陆沉沉摇头。
“她要结婚了。”
她眼里蔓延开来的灰败和悲哀,在那一刻突然狠狠地击中了周恪一的心脏。
就在左胸前的那个位置,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莫名其妙地,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
任晴雯搀着陆沉沉走出派出所门口,曾一帆骑着车,执意要护送她们回家。
周恪一报的是寄宿生,但平时偶尔也会回家,他也骑了车,但这次却是交代曾一帆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女生。
曾一帆问他:“你怎么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