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九十九步
,二姐又叫他护的滴水不漏,除了倚仗咱们,还能如何?”李纤纤凉凉的裂唇笑开。
张姨娘还是不放心,“那也不能折了你二姐,好歹是你亲姐妹。”经过楚楚阻止她成为二夫人的事,张姨娘也认定楚楚不怎么可靠,既然亲闺女把着大爷也没她什么好处,又何必将人推作一堆。
李纤纤垂下眼睛,盯着被水冲击旋转飘零的清茶,仿佛盯着一直垂死挣扎的蚂蚁,“放心吧,她可是我亲姐姐,自然不能亏待她。”
天气越来越干冷,纷纷扬扬落了几场雪,寒风呼啸刀子似的刮的脸上生疼。继邀请周夫人母女见过李轸之后,李夫人陆续又请了周夫人几次,碍于李轸一直不松口,李夫人不敢轻易许诺,周夫人得不到回应,渐渐淡了心思。加之李轸虽恭恭敬敬,也仅此而已,何必上赶着,来了几次也不来了。
李夫人不死心,延请了好些相好人家夫人姑娘相看,李轸总不冷不热,便是族长家几位夫人带来的人,也入不得他的眼。
动静稍大,圈子里早暗暗观望,尤其没被相中的,总要瞧瞧到底什么样儿的天仙能入小将军的眼,自家也死了那份心。还有不成体统的流言,说是李轸瞧上府里的一个丫头,宠爱有佳,唯恐委屈她,不肯成家多出个奶奶来管她。
偏生打听不出来什么,李府铁通一般叫李夫人严严把持着,早已上上下下告诫过,不准家下人传些有的没的疯言疯语,一旦在外头听到什么,抓出出处来,便不留情面。
先前一个值夜的婆子,说是上灯后看见大爷似乎进了后院,在二姑娘门前不见了踪迹。早上提了一嘴,晚上便连在二门上当着闲差却月奉滋润的男人并家里几个体面的亲戚一道提脚撵了出去,也不知是发卖了还是赶去了庄子。
李夫人仿佛叫李轸犟的没了脾气,又没机会拿楚楚如何,便只当她不存在,平常能不见便不见。前儿姜家请了官媒送了娉礼来,李夫人高兴的什么似的,热热闹闹招待来人,更没空理会她。
李纤纤也消停了,平常见到楚楚不冷不热的处着,话也不多。日子一下过的平静踏实,好像人人都忘了她,楚楚捂着心口,却总觉的不踏实。
丢下红笺的帐薄,揉了揉眉心,屋里炉子上滚着沸沸的水,上用碳烧的火红火红的,空气里弥漫着暖甜的香味。李轸从背后偎过来,里衣随便披着,半遮半掩着结实流畅的肌肉,劲臂从腰后圈过来揽住她,舒服的蹭了蹭。
楚楚没理会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捞起帐薄一页一页认真翻看起来。他手不老实,轻轻摩挲细软的腰肢,极有暗示的意味,楚楚道:“我看书呢,你瞧这个人如何?长的也算周正,洁身自好,二十岁的举人很不错了,日子也好过,家财也不少。”
李轸眯着眼睛,脸上凌厉的线条因为此时的柔和竟然有些微弱的光晕,下巴蹭推开衣裳,亲了亲她的肚皮,“这些人家里都不错,依着李纤纤的身份,只有人家挑她的份儿。”
“还是要你亲自去说,人家自然看重她——这一个如何,比之前那个更好些,就是远了点。”虽也在凉州境内,地方却不大太平。
李轸被她推开脸,掀起眼皮,擎住她的手把玩亲吻,“我有个更好的人选,跟咱们家里近,人跟我相交许多年,如今好歹也是个总兵,家里人口不多,平静的很,嫁过去就让她当家。”
楚楚眨眨眼睛,等着后文。
李轸似笑非笑,轻乜看人,“你认识的,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林家。”
许久不曾在意,乍然听人提起,一闪而过的陌生感让她一时想不起那个人,李轸却曲读了她的沉默,心头酸的冒泡泡,“果然舍不得吧,呵。”
楚楚被他捏痛了,用力抽出手,李轸抓着不放,柔和褪去,脸色重新武装起冷淡,她无奈道:“乱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