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了。
李轸将楚楚手上的也扔掉,对上她无奈的眸子,不以为意,“你是李府顶尊贵的二姑娘,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做这些。”
楚楚闷闷的笑出来,随即笑容又浅了,语气轻飘飘的,“你就给我得罪人吧。”
李轸走到她身后,将人圈进怀里,嘴唇贴在细腻的脖子上,“那咱们就住在一起,我看谁有胆子来找麻烦。”
楚楚一僵,顺着他扶她下巴的力道转过头去,看见他眼睛深处的漠然和不容拒绝,良久,问道:“上药了吗?”
“你昨天说的你帮我。”声音低哑,轻轻擦过耳廓发出的。
楚楚握住耳朵揉了揉,将那一股不自在遣散,如月将李轸用的药都摆上来,又将塌上的布料全部抱去外间。
李轸就坐在塌上,好整以暇端着一杯茶,也不喝。楚楚接过去放在桌上,抬手解开了他衣裳扣子,两人视线对上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好像做梦……”
就在一阵沉默里,虽生疏也算有始有终的上完药,李轸腰上的伤极重,触目惊心,裂开寸长的剑伤,皮开肉绽,只看一眼,就再看不下去。
他随随便便躺倒,动作太大自己不在意,楚楚却看得一阵皱眉,将人按着不让动,靠枕也打理的好好的给他垫着。
虽是秋初,这一场雨绵绵不断将寒山巅的冰寒送过来,来回走动的下人皆换上厚实的衣裳。
楚楚喝了汤,将碗递给如月。
如月才出去的功夫,外头便吵吵嚷嚷起来,楚楚放下书,靸上鞋子开了门。原是府里采买的婆子,立在尚未干透的院子甬路上,指指点点,“不是咱们克扣二姑娘的份例,今年寒潮来的早,本就来不及采买,这已经是上好的银炭,如月姑娘说话要讲良心,什么要我们吞了。便是闹到夫人跟前去也是你们没理。”
如月指着地上几大箩筐黑炭,“你昨儿送来的那些烧的满屋柴烟,哄我不识货还是怎么,这也是上用的银炭?”
那婆子趾高气昂,指桑骂槐,“便是夫人也只有二十斤炭,底下人还没用的,省下这一点你当容易?不是正经主子,也就这样了,福莫要享太多,仔细折了寿。”一口呸在地上。
楚楚靠在门上,轻轻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对上一双黑漆漆萦绕着寒气泛着剑光的眸子。她没多看一眼,转身回了屋,外头的喧闹求饶都扔在脑后。
帘子轻微的晃动,走路的脚步声刻意放轻,她便被拥进宽口温热的怀抱,“我给你换一拨下人,往后要什么叫柱子单独从外面买。”
楚楚没动弹,似乎不感兴趣,他时常在她这里看的也是军事防御图,西北往塞外各种各样关乎民生战略的书籍话本,本来不该拘泥于后院的一个人,生生被她拖住了。
楚楚觉得异常难受,为他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执念,为她怎么也放不开的心结,“你给我讲讲塞外吧,我都没有见过。”
李轸微微松口气,只要她不劝他放手,怎么样都是好的。他轻轻拥着她,跟她描述关外一望无际天地相连的蔚蔚蓝天和青青草地,成群结队的牛羊,漫山遍野的野花;矗立在天地尽头一样望不到顶的雪山,雪山下白浪怒涛翻涌的长河;残阳似血的无垠大漠,清澈如世外桃源一样的月亮湖。
楚楚笑了笑,“那一定很自由。”
李轸默然,被她眼里的向往刺痛,嘴角抿起,“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只要再过一段日子,就可以去了。”
“你这段时间不忙。”马上进入寒冬,塞外异族虎视眈眈,往年他都不见人影。
李轸掩下眼底的疲惫,轻声说不累,楚楚面色柔和,任由他枕在自己肩上,“其实,只要一切回到正轨,你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李府自有夫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绝不会牵引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