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语重心长,希望他将晚晚走错的人生还
,会给这间小诊所带来无妄灾祸。
进入金叁角腹地,外籍雇佣兵会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刚缴获的九十万颗海洛因已押送回军营,剩余近百万的海洛因仍不知所踪。
贩毒武装放弃运货必不可能,诺帕司令和贩毒头子勾结到什么地步也尚不明确,危险一触即发。
可小妻子经受一夜湄公河截船的颠簸,窈窕纤细的腰身怀着两个两周多的胎儿,粗蛮男人没对待过孕妇,任凭胸腹伤痕累累,健硕双臂仍朝她伸去,却停滞半空,已经不知该如何伸手抱她。
他的蛮力无用武之地,凝向自己遍布厚茧血污的双手,连碰她,都心有余悸。
“走吧。”
她起身,主动握住那双粗粝大掌,美目坚定,昂起头。
“阿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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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日斜阳,密林环山穿梭光影,军营,白色瓦房小楼安然矗立。
“你小老婆行啊。我睡一觉,你居然给两个崽子当爸了。”
察颂左肩缠住绷带,右臂搂抱皇家赌场喊来的妓女,另一个衣着暴露,简单用几块纱料遮住重要部位,头趴在双腿跨间,姿势暧昧,伏下腰肢轻柔捶腿。
中央,两个胸大屁股翘的泰国人妖双手合十,轻挪莲步,舞姿妖娆,东南亚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纸醉金迷,梦生梦死。
每场战役,他们以这种方式,证明活着的意义。
老婆孩子一应俱全的男人并不羡慕兄弟身边妓女环绕,撇开黑眸,拧掉果盘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匪里匪气地扯起笑意:“颂,金叁角可不适合生孩子。”
察颂顺手捏了一把妓女的腰,问:“怎么?又动了送你老婆去泰国的心思?”
霍莽摇头冷笑,俊面沉鸷,“诺帕已经逃往清迈,送她去泰国,是等雇佣兵主动掐我脖子么?”顿了片刻,大手提起酒杯,沉声喑哑,“我答应过她父亲,糯卡抓捕成功之后,陪她回中国读书。”
那日,仰光人民医院,她父亲语重心长,希望他将晚晚走错的人生还给她。
因为父亲,不愿女儿余生徒留遗憾。
察颂难以理解,“孩子都怀了,书读不读有什么用?”
读书,教育,他们出身十万大山,边境寨子贫困落后,饥荒遍地,存活都成问题,更何况自小从地下拳台,以命相搏闯出来的男人们。
是,的确没用,可他鬼使神差地承诺了,连后悔的退路都不曾留半分。
“还回来么?”察颂问完只觉矫情,目视搔首弄姿的泰国人妖,语调晃悠,不算正经,“你出去打拳,我熬两年。你陪你老婆去中国读书生孩子,我再熬几年。呵,原来不是诺帕,是你霍莽想要我的命。”
霍莽裤兜掏出烟盒,轻眯起眸点燃夹烟叼进唇间,烟草辛辣贯入肺腔,墨眸扫过门口杵着的清冷女人,俊颜抹过轻狂笑意,似笑非笑道:“你的命留给别人吧,老子可要不起。”
察颂享受妓女捶腿捏肩,正舒服得紧,顺霍莽眼神望向门口,见短发干练的女警察走进前门,冷丽面孔波澜不惊,对缅北军官私生活混乱的场面视若无睹,抬手标准敬个军礼。
“察颂长官,我是中国东南边境缉毒特警,穆剑芸,对你肩膀上的枪伤,我郑重道歉,这件事我会主动上报温局长请求处罚,希望长官理解,避免造成国际误会。”
察颂怔住,上下打量给自己敬礼道歉的女警察,他当然清楚自己肩后枪伤从何而来,却不曾想这女人会往枪口上撞。
不过穆剑芸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辞色,倒让人连火都憋得不畅快。
穆剑芸放下军礼,淡冷目光扫向在场的另一位长官,“霍莽长官,晚晚醒了,她年纪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