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 (二十七)
她要蹲下去,又开口制止她,“喊别人来就可以。”
雪朝方才的气已经消了,觉得他是怀疑她连脚都洗不好,“哪里来的别人?要你的司机来做吗?”
她定了定又道,“一会要给你擦身子,不然伤口感染了,会要命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一样,好像只是红十字证书里必修课程的某一项,三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盯了她许久,想知道她会否只是开玩笑。
可她不是。
雪朝将他的脚放进了热水里,担心屋里的暖气不够暖,叫他着了凉,将他的脚放好了,便端了新的热水要同他擦身。
她坐到他身边,凑过去,要解他衣襟的扣子,三少却闪躲了,又偏过脸,躲她的视线,“明日便到信州了,不必,”他声音有些抖,像期待和窘迫混杂在一起,“不必做这些。”
雪朝却很执拗,掰开了他的手,去解他的扣子,一面道,“到了信州再说信州的事情。”
他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雪朝的手指不经意滑过某一村皮肤,感觉到他突然的颤栗,以为是他身子太弱,即使暖气开的很足,仍旧觉得很冷,又同他道,“如果觉得冷就告诉我。”
她从热水里捞出毛巾,拧掉了水,又很利索地,“我会快一些,这样你就可以睡觉了。”
他怎么会觉得冷。颜徵楠只怕自己的血管在哪一刻爆掉了。分离了这么久,她每一次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和胸膛上,都让他觉得血液翻腾起来,三少有些自我厌弃地握紧了拳头。
他因受伤,看起来实在有些瘦削,几乎可以轻易摸到骨头。雪朝只想快一些结束,以免他受冷,又将毛巾淋了热水,去擦他的腰腹。上面的肌肉仍旧很结实,让雪朝心里颤了颤,却觉得不该耽误时间,甚至忽略了男子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到她紧赶慢赶地帮他擦好了上身,重新披上上衣,颜徵楠有些自暴自弃地呼了口气。
雪朝却顾不得去看他的面色,忙不迭端了有些冷掉的水,去换了新的热水。 她回来的时候,三少还怔怔地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睛,睫毛投下来,瞧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朝重新蹲下来,去解他的裤子,颜徵楠却激灵了一下,仓皇地看着她,眸子里滚过的水色,瞧起来有点,
我见犹怜?
她匮乏的汉语库里突然跳出来这个词。
雪朝很正派得同他赌咒,“我一定不乱摸乱碰,你不要担心。”
她确然没有什么私心,并不是那种半路跑回来的前女友,心怀期待,不知死活地撩拨旧情。雪朝不过是下午一个人思索了许久,觉得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离婚,那大抵她能同他做的,也没有许多了。
倒不如给他们俩的婚姻,画个圆满的句号,从前没有机会履行妻子的义务,便这几日补一补,日后三少想起来,她也不是个那么一无是处的旧人。
可他好像当她是个采花贼,一付要丢了贞洁的惶恐样子,不定要给谁守身如玉。雪朝眨了眨眼睛,忍住心里的嘲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一些,三少却偏过了头,不同她争执了,随便她如何的样子。
她还要脱里面的底裤,终于那个男子找回了一点底线,低着嗓子吼她,“你不许!”
雪朝抬起头,看见他凶神恶煞的,却一点气势都没有,虚张声势的很,便撇了撇嘴,“好吧好吧,明天让你府上的丫鬟给你脱。”
她一面用热毛巾擦拭他的大腿,一面阴阳怪气的,“小气鬼,丫鬟和护工可以,就我不可以。”
滚烫的毛巾擦过他的大腿根,颜徵楠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可怕的煎熬,额头上有汗珠子不受控地滚下来。雪朝的呼吸擦过他大腿的皮肤,三少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将他最后一层防线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