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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头莹莹的一点月光,一种凄艳又哀婉的美丽。
红袖也在望着他,突然说道:“你和你父亲很像。”
季寒初心下有疑,抬起头,却听她又说:“我认识你父亲,他是个顶顶温柔的人。我走时他尚未成婚,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他的孩子。”
季寒初笑了笑,“父亲去世时我才九岁,未曾听他提起过姑姑的名字,不过确和想象中的一样,很是心善温和。”
红袖:“姑苏小医仙大名在外,若我是你父亲,也定会为你骄傲,你是他一生最出色的杰作。”
季寒初没再说下去,但他心里已经懂了,懂了季靖晟口中念念不忘的“小袖子”,和季承暄牵挂二十余年的寻找。
红袖年轻时应当也是个恣意飞扬的少女,神秘而美丽,温柔而灵动,否则也不会徒惹二人记挂这许多年。
……
在季寒初和红袖说话的空当,小哑巴一直和红妆比划手势。
他是天枢的徒弟,也是下一任的天枢,将他的不羁学了精髓。小哑巴很不喜欢所谓的场面话,无聊地听他们说了两句,就伸脚去踹坐在对面的红妆。
红妆眼睫轻颤,抬起脸看他,他轻轻动了几根手指头,比划出句话。
【你喜欢这小公子?】
这是他们自创的一套对话方法,小时候两人都不爱练功,习惯了一个休憩一个放风,有时候会在天枢和摇光的眼皮子底下使坏,就用的这种小动作。
红妆瞄着两边,确定没惹注意后,点了点头。
【他失忆了?】
红妆咬着牙,又点了点头。
小哑巴笑了,【你那时费劲从棺材里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
红妆快要不想理他,但还是无奈地颔首。
小哑巴比划:【看你瘦成这样,傻丫头。】
红妆悄悄将手掌放到桌上,手指快速动作:【他失忆了,我有什么办法。】
小哑巴:【失忆了又如何,你要乐意,我替你给他种个蛊。】
红妆皱眉:【你想干什么?不许胡来。】
小哑巴笑得邪恶:【反正他不是失忆了吗,再给他下个蛊,让他干脆全都忘记了,一切推倒重来,你想让他成为什么人,他就得成为什么人。】
红妆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不劳你操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哑巴:【好心当成驴肝肺,臭丫,看以后还理不理你。】
红妆瞪他,讥诮地哼出声。
这一下,把一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红袖从刚才就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到眼底,眼中浮上了然的笑意,待再看对面与她相谈甚欢的男人,不知何时面色已经冷却下去,抱着手臂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刚才红妆和小哑巴的动作那么大,表情变得又快,即便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怕是也惹了他心里不痛快。
这个季三公子,没有红妆表面说的那样失忆了就无情。
看红妆还愣着,小哑巴幸灾乐祸地直接比手势:【傻丫头,你家小相公吃醋了,还不赶快去哄哄,没看人家脸上都写着‘快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