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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右手提着蛋糕,她握紧左手的手机,一时没应声,傅知远有点紧张,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话。
程星灿肚子不舒服,夜也深了,最终还是由她打破沉默:“那你现在是要回去?还是……进去坐坐?”
他恍然回过神现在是半夜,生怕她误会,急忙说:“你赶快进去休息吧,我明天有课,现在要赶回青州了。”
他这样说,程星灿心下也松了口气,景安到青州走高速个把小时,说远也不远,她温声叮嘱:“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赶快进屋吧,回头五一放假我来把廊灯换了。”
“嗯。”
打着手电,目送他往楼梯口走,她忽然喊了声“知远”,后者应声回头。
提着的蛋糕举高,她笑了笑,再次说:“谢谢你。”
他似乎恍了下神,回以灿烂地一笑:“晚安。”
程星灿没再说什么,拿着手机的手冲他挥了挥,等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蛋糕放桌上,没跟昨晚一样敷衍,从头到尾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披散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手捧着床头的一个相框回到桌边,不紧不慢地拆蛋糕盒。
她父亲走得突然,脑溢血当场就去了,母亲说,死的时候很安详,感觉不到痛苦。
程星灿当时在青州,前一天还开车送她回学校的人,第二天说没就没了,连遗照都没来得及拍,相框里夹着的这张照片,还是从工厂的员工墙上撕下来让影楼放大的,以至于洗出来的效果特别模糊。
照片里的程国栋,比去世那年年轻了好几岁,程星灿想,也挺好的。
她的父亲,会一直年轻。
“爸爸,我又老一岁啰。”
切了块蛋糕放在照片前,她再给自己分掉一块,挖了一勺品尝。
这就是她的生日蛋糕,属于她一个人的,再饱也要吃一点。
“还挺甜。”
父亲走的那年四十八岁,她二十一岁,如今一眨眼过去,她三十一岁了,他还是四十八岁。
如果她也只需活到四十八岁,那她就咬牙熬一熬,再眨一次眼睛,这辈子也就过完了。
今夜的程星灿,抱着相框入睡。
天上的父亲啊,一定要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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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星灿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眯眼看了下来电联系人,接听后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那头沉默半晌,方才说:“昨天一天都在照顾你弟弟,忙忘记了。”
也不是什么必须要记住的日子,她淡声回应:“没关系。”
听她这么讲,那边似乎却还没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等会你过来,我们一块儿去吃顿饭?”
是去吃哪里顿饭,不是留家里吃。
程星灿答:“还是算了吧,这段时间挺忙的。”
“这样啊……那行,那你有时间来玩,你弟弟挺想你的。”
“嗯。”
程星灿口头这样应,心知自己是不太会去的。
父亲去世后,母亲组建新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比父亲小六岁又保养得宜,改嫁的叔叔除了也带着个女儿,其余条件都很不错。
她这样的身份,就不去添乱了。
昨夜回来晚了,挂断电话后,程星灿又睡了个把小时,醒来就到吃中饭的点了,中午洗完衣服再睡个午觉,又到了该去上班的点。
更衣室有其他人在聊天,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是她,依次喊程姐跟她打招呼,围着窦曼继续之前的话题。
“沈先生连叫了你两个晚上,应该赚得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