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午上课的时候林之迁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很是奇怪的一对师徒,那个师傅林薛自己只见过几次面,却一次比一次冷,看到自己就眼神闪动,满面纠结,一会茫然一会失措,真真是好笑,还以为他会杀了自己,可惜到现在也没见动静。
缕衣上午累着了,睁着眼睛开始梦游,夫子说:“柳yin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来岁去,应折柔条过千尺。此一说以柳色铺写离别之情”……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似有若无的声息,缕衣觉得自己睡着了,可是他明白的听着有人说:“这第三段写愈行逾远,逾远逾恨。”越远越恨?真是可笑,若真恨一人,哪还会让他行远。
模糊间,终是睡着了,被罚站了半个下午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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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缕衣觉得脑袋有点疼,蔫蔫的抽不出劲来,跟大娘告了假,就不想去练功,所以当林之迁跑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缕衣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别以为是金家三少爷就可以偷懒,今天怎么还不去练功?”面前的少年眉头微皱,冷冷淡淡的还是带着点厌烦。
“你真这么讨厌我?”缕衣低声模糊的喃喃,趴在床上抵着脑袋问。
“你在说什么?赶快给我起来,若师傅知道我没好好督促你,肯定罚我不能睡觉,你赶快起来!”林之迁看缕衣不动,只道他懒惰,也不罗嗦,直接就伸手拽住了缕衣的衣领,一个使力,竟然把他提了起来。
缕衣一时震惊,整个人都呆住了,想不到自己有日也会被人这么难看的提起来,但更急的是自己那身赃污毒素——
再也不管脑袋疼不疼,身子是不是在空中,挣扎着抱住压在身下的被子就要逃离林之迁。
但林之迁怎么可能这么如意的放过他,一手折住他的两只手就提着跳窗出了缕衣住的偏院。
“林之迁,快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提着我!”缕衣再也不管林之迁是不是会生气,自己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一边叫林之迁的名字一边小心挣扎,希望自己不要挨着他,却不料林之迁看他又小又难搞,也不避嫌,为了方便更好的捉住他一提手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缕衣浑身一僵,迷茫茫的眼前闪过那紫藤瞬间枯萎的摸样,只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心凉凉的有点透不过气来,仿似沉到了水底。
林之迁看怀中小身子小胳膊的缕衣不再挣扎,但脸色却瞬间苍白了起来,心道,难道他还真是不舒服才没去练武?这个时候才迟钝的发现缕衣还穿着素白亵衣,身子僵硬,眼神茫然一片,隐隐的湿气满眼,一眨眼只怕就要蔓延出来,再不复平日讨好自己时笑靥如花的模样,心内一惊,只道自己今日真的欺负了人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就想把他放下来。
“喂,菜菜,金菜菜,金缕衣!”林之迁一向不叫他的名字,这个时候叫起来只觉得生疏饶口,更是呐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管不得那些细微心思,看面前的人儿呆若木偶,只得又叫了几声,摇了摇他的脑袋,却看他眼里蔓延的水汽一点一点的聚集,一不小心就被摇掉了下来,朝阳正好,那水滴反射出灼目的光,一时间心里酸酸疼疼的,有什么紧缩着,喘不过气来,难道走火入魔了?
林之迁一边觉得心里不舒服想着以后再不欺负他,一边拍拍脸就想把他弄清醒过来。
“菜菜,我把你放下来,你不要哭啊!”抱着应是少年的孩子松也不是放也不是,林之迁感觉好象小时候不懂事的自己,扰了马蜂窝,跑不得打不得。
此时的缕衣被拍红了脸,始感觉有点不对,面前的林之迁怎么不仅有力气捏自己的脸,还活得好好的呢?
“林之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