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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一时不小心把“不喜欢郑洵”与“喜欢我”中间画了等号,然而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命题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心里突然发酸,薛博渲越是不回答,他就越是觉得没希望。
在自己心里无意间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感情,原本以为上面刻着郑洵的名字,如今走过去,拨开浓雾,努力辨认才发现,上面是三个字“薛博渲”。
然而他刚认清自己,却要迎来对方最有力的回绝。
不喜欢。
不爱。
所以他是否真的爱薛博渲就变得与对方无关。
从头到尾,他只是在薛博渲的引导下不停地自己转圈圈,而那人始终都置身事外,是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这么一来,齐尧更觉得委屈。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这个晚上演了一出好笑的舞台剧,他准备好了全部的台词和表情,却唯独忘了导演给他安排的是一个过程可笑结局可悲的角色。
薛博渲低头看他,轻轻地将齐尧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他叹气和呼吸的时候,胸膛起伏,齐尧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他们都累了,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只有挂在墙上那个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连空气都像是掺了安眠药,催促着他们快些入睡。
齐尧心里堵得慌,得不到薛博渲的回答,却已经在自己世界里幻想出了薛博渲像个判官一样拿着生死簿在他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他觉得特别不公平,自己疯狂地诉衷情,对方却只是捡了个笑话。
他有些生气,更多的还是心酸委屈。
“实在不行就算了。”齐尧的脸还贴着薛博渲的心口,他难得沉静下来,语气淡然得像是另一个薛博渲,“感情这事儿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委屈了你,我就是个烂人,谁会真心实意爱我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似如刀割,迷迷糊糊间,齐尧进入了疯狂的自我否定中。
他觉得,像薛博渲这样的人,真的压根儿不可能看上自己。
薛博渲自律、正直、有理想,他浪荡、花心、不上进。
以前有一次,郑洵无意间曾说:“真他妈不知道什么样儿的人能收拾得了你。”
当时齐尧没个正形儿地说:“就是你啊!你要是肯收我,想怎么对我都行!”
那会儿薛博渲也在场,齐尧想,不知道他听了那话心里在想什么。
“齐尧。”薛博渲轻抚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你不是烂人,也有人一直真心对待你。”
“阳阳吗?”齐尧笑了,笑得极其无奈,“我花钱确实买了不少逢场作戏的真心,但是转了头,下了床,他们除了数钱之外,哪还管我的死活好赖?”
齐尧知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如今的下场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长年累月的放荡生活让他在自己在乎的人眼里变得何其无耻,他这个人也因此没了公信力,如果换个人,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