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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恭敬,上前再拜,明知姬瑷召他是为什么,先告罪,“臣无能,不能取延州。”
他先说了理由,把责任往楚州上推。
说姬珩在延州驻守大军,硬跟姬珩顶,伤亡太大,到陛下想拿哪个人开刀的时候,就没法当陛下的刀子了。
回完正事,江放特意停顿片刻,才说,“臣听闻陛下又得一位公主。”
姬瑷面上浮起不悦,强行展露笑容,“卿此番来,准备了给祁国公主的礼物吗?”江放没回,言下之意是没有,姬瑷略带愠怒。
才听江放说,“臣早已备下贺礼,只是庆州贫瘠,恐怕配不上公主罢了。”
一场觐见完毕,眼见江放离殿,姬瑷含着怒气,“他是什么东西,也敢管寡人的子嗣!”冯虚连忙劝解,“陛下息怒,庆侯一直仰慕陛下,难免关心。
礼单已经送上……”姬瑷冷笑,“蛮夷之地,能有什么,别脏了祁国的手。”
殿外江放回顾,也是一笑。
姬瑷这个人,凉薄多疑,最爱践踏别人的心意。
既看不起自己血统不纯,认为自己觊觎他,又非要自己多少年如一日,深情不改地觊觎他下去。
好在这么多年只需要与他相对片刻。
次日大典,天子还没到,各方诸侯在殿外寒暄。
以姬珩为首,江放竟被让到第二,他唯有假笑着站到姬珩身后。
姬珩也是诸侯服饰,佩玉佩剑,剑也是玉做的。
他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知为何,江放只觉背后一阵阵发毛。
姬珩笑道,“我记得江夫人通医术。”
他母亲若不通医术,就不会被选为乳母,照顾天子。
江放也笑,“也就是会调理身体,治个头疼脑热。”
姬珩故作关切,“不知庆侯是否承继家学?”那股不对更明显,像有什么从背后爬上来。
江放抱臂,“还行,能把出活着还是死了,怀没怀孕。”
他们身侧无人,谈话声低,落不到第五只耳朵里。
姬珩含笑,“原来如此。”
对江放伸出手。
江放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
手修长稳定,有看书写字的茧。
他搭上姬珩的手,然后一震,手指被火燎似的弹起,又再按下去。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
这是最标准不过的滑脉,姬珩当然不会是有湿热来找他,这就是……主有孕。
姬珩在他耳边说,“恰好两个月。”
恰在此时,钟鸣乐起,庆典开始,江放不能再问。
他脑中空白一片,姬珩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难道他没喝避子汤?姬氏连公主都不嫁血统不正的臣子,他为何会怀我的种?江放外表如常,完成庆典礼仪,应酬至日暮。
这一天下来终于散了,他见姬珩转身离去,强自镇定,“楚侯还请留步。”
姬珩笑道,“庆侯有事?”江放心骂,装,你装!却只能漫不经心,“延州之事,想与楚侯详谈。”
姬珩了然,“不如到本侯舍下,设宴详谈。”
其余诸侯只当他二人明枪暗箭,要谈划分延州,纷纷留心。
江放假笑,“那就叨扰了。”
姬珩曾承袭博平侯,在都城有博平侯府,江放与他分乘马车过去。
横竖姬珩不会在这里设弓箭手埋伏,江放入内,四下看过,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怒似雷霆,姬珩却击掌,侍女送上一个托盘,两种药,放在几案上。
姬珩将两种药取出,微微含笑,“催孕药,堕胎药。”
他肚里江放的种也是催孕药怀上,姬珩望着江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