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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墙壁都是那样凉。
楚珩说找人来陪我,那人很快就到了,是个姐姐,是楚珩的助理。她笑起来很可爱,一直在陪我,妈妈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我。楚珩联系,也是跟她联系,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无论是和谁。
姐姐挂了电话,心疼对我说:“你不要担心,老板说他那边没关系,很快就会来看你。”
我点头,心里面知道,如果真的没关系,不会到现在都没来。
我想到楚珩妈妈的话,尤其将心比心那句。如果我的孩子,被一个外人弄成这样,我会恨死那个人,只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让自己的孩子见到那样的人。
我再往里缩,缩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一角。
姐姐起身去看了我妈妈,又帮我倒了热水,催我喝。
楚珩的电话一直没断,他也一直没来,妈妈一直没醒,姐姐一直没走。
到了夜里,姐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她叫醒,说了无数遍,才将她劝到隔壁空床上睡觉,我则是继续坐在沙发里。
半夜时,外面的雨还没停,病房里的灯已经全部关了,我就坐在黑暗中,时间久了,却能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起身,到床边看窗外的雨,看被夏风微微吹起的白色窗帘。
视线当中,很多扇窗户都是黑的,他们都睡了。我钻进窗帘中,望着仅剩的几盏灯,望得出了神。
不知多久,病房外响起脚步声,我立即回头,我以为是楚珩。
病房却走进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也不完全是陌生人。
我站在窗帘内,露出两只眼睛,看得很清楚,是楚珩的小舅舅。我又往窗帘里躲了躲,看他走到床边,低头看妈妈。
他看妈妈看了很久,我也看他看了很久。
他在床边坐下,我始终盯着他的背影,病房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声音。
所以,他说“对不起”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坐了有多久,我站着就有多久。妈妈是重症病人,夜里有医生、护士来看她的情况,打开小灯,瞧见有人,自是吓了一跳。
没人看到我,我听到他跟医生们交流,说自己是楚珩的亲戚,帮着过来看看。
医生们信了,小声和他交流病情,并说妈妈应当快醒了。
医生们来了又走,半个多小时后,他再去叫医生,妈妈醒了。
病房里的大灯全都打开,我坐到地上,藏在窗帘里,谁也看不到我。妈妈一醒,便叫“宝宝”,她在找我。
护士们说我在隔壁睡觉,尽量抚慰她,检查她的身体,又给她换水。
一通忙碌后,病房再度陷入宁静,灯却没有再关。我想妈妈看到他了吧,妈妈会不会又被吓晕过去?
几分钟后,响起妈妈迟钝的声音:“你为什么又来。”
他的声音更慢,慢了好几拍,他才说:“我来看你。”
“看我,最难看的,模样吗。”
“对不起。”
妈妈哑哑地笑,笑声难听极了。
妈妈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带安思风回老家。我活不了太久了,将来我过世,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