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换好，又理了理半干的头发，这才去了客厅。

    沈合君正在摆弄落地窗前的一株绿萝，她回头问程澈，“你和他不住一起？”

    如果同居了，家里应该会放着她的衣服。换言之，她不会穿着陆时延的衣服。

    程澈说：“我不住这里。今天发生了点意外，上来借他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沈合君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程澈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是哪里人？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三连问。

    程澈赶紧回答：“我叫程澈，B市人，今年19岁。”她又补充一句，“马上就20了。”

    沈合君心直口快，“20岁……不错，可以领证了。”

    这话程澈没法接。

    沈合君看她有些尴尬，笑眯眯拉住她的手，“程澈，别怕啊，阿姨一向直肠子，看见你我可太高兴了。原来延延也能靠自己交到女朋友！”

    程澈想问她是不是对陆时延有什么误解，但她忍住了。

    “他对女生没什么热情，我都做好他要对我出柜的准备了。”显然，程澈填补了沈合君多年来对儿媳的幻想，沈合君拉着她不松手：“告诉阿姨，延延怎么追到你的？你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他了？”

    不是他追我，是我追他……程澈在内心呼唤陆时延速速归来共患难。

    可谓心有灵犀，门口的锁发出“咔嚓”一声响动，陆时延回来了。

    刚进门就意外地看到沈合君拉着程澈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陆时延心里一惊，把手里的药悄悄放进衣兜，挑眉的表情和沈合君如出一辙，“妈，你怎么来了？”

    沈合君已经把自己来时的初衷抛到脑后，她又是兴奋又是不满，“儿子，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

    “正打算过两天带她回家和您一起吃个饭。”陆时延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程澈拉到自己身后，“您悠着点，别吓着她。”

    儿子回来了，就不好再问儿媳八卦了，沈合君略略遗憾：“我和程澈可投缘了，不信你问她。”

    程澈在身后乖巧猛点头。

    “您大老远来这一趟有何贵干啊？”陆时延看到程澈那副温顺小绵羊的样子就想笑，“不会是来突击查岗？”

    “想什么呢，”沈合君不以为意，“本来是喊你去相亲的，这下不用了，太好了，我这就去推掉。”

    “……”陆时延沉默了，“妈，过分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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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看时间不早了，起身，“阿姨，我先回家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微微红。她就是再不羁，遇到沈合君这样奔放的长辈也难以招架。

    沈合君拉着羞涩的儿媳爱不释手，“这就走了呀？过几天来家里吃饭吧。” 她已经在想象有了儿媳之后的和谐生活。陆时延是个冷冰冰的性子，陆怀远就不说了，沈合君没离婚前的家庭生活很是缺乏乐趣。

    程澈踌躇了——她和陆时延又在一起了这事程芸桦还不知道呢！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陆时延看她面露难色，对沈合君说：“妈，这些事回头再说啊。我先送她回家了。

    两人从楼梯间走下楼。程澈抿着唇不说话，忧心忡忡。

    陆时延扳过她的肩膀，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有心事？”

    程澈根本没想好要以陆时延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他的家人。她甚至都没想过，他会带她去见自己的妈妈。

    未来，前途，家庭……这些词眼看起来距离自己如此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