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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歌一挥手,那条本来只瘸了一截腿的梯子顿时七零八落,哗啦一声碎成木屑散落在地上。
郁峤不说话了,他莫名想起之前被戚余歌炸掉的桌子。
相比之下,戚余歌用力握一下他胳膊,下手还是挺轻的。
郁峤被戚余歌扶着,一瘸一拐走进房间。
房间被收拾成了从未使用过的样子,床铺整齐,桌上放了一个小包袱,每一个细节都证明主人是准备走的。
郁峤坐在木椅上,腿搭在桌上,露出脚踝。
那处肿得很高,过几天估计会变成骇人的青紫色。
戚余歌摸了几下,确认没有伤到骨头。
郁峤问:“戚大夫,我要养几天才能好?”
“能忍着痛的话,现在就能跑能跳。”
戚余歌有意加重了摸伤口那只手的力气,把郁峤疼得皱眉,
“我可忍不了,你都说了,我娇气。”郁峤边皱眉边笑。
上了药,戚余歌踌躇片刻,问:“你,今天早上……没走啊。我还以为你很早就……”
郁峤:“我很早就起来了,本来帮忙干完活就要走,现在可走不了,但这不怪我。”
戚余歌:“……赖我。”
他们对坐片刻,郁峤又说:“劳烦,带我去换件衣服。”
说这句话是,郁峤手搭在他肩膀上,戚余歌下意识后缩,显露出敌意来。
郁峤却仿佛对戚余歌的杀气腾腾毫无察觉:“走啦。”
戚余歌以往的生活都以解九泽为半径,解九泽是他对这世界的所有解释,直到很傻地撞成头破血流。
他从前相处的都是仇敌或者同门,郁峤算是他在簇玉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戚余歌甚至不太确定和朋友的正常相处方式是什么,脱离解九泽,他像初次暴露在人间一般。
“好。”戚余歌挣扎一会,决定忽略肩膀上的手,带他去更衣。
***
“郁阁主那样好的身手,怎么也会不小心受伤?”
青璃对迟宁描述了今天早上的情形,说郁峤怎么粗心大意,戚余歌边生气边关心。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他们不简单。”
迟宁回想起郁峤“qi鱼”的那桩往事。
但就怕这是郁峤单方面的好意,戚余歌还没觉察。
青璃说完了八卦,告退道:“今日殿里来了新宫人,冯总管让我去带带他们。”
“去吧。”
迟宁在琢磨戚余歌的事,不妨被顾凌霄扛起来:“后悔让青璃过来了,你怎么成天跟她说话。”
“你还总和手下将领待在一起,我也没醋他们。”迟宁抗议,“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顾凌霄把迟宁原本在看的正经书没收,合上,又顺手把帘帷拉得严严实实:
“我再点上蜡烛,就算晚上了。”
“强词夺理。”
“那我讲讲道理,本来昨晚就要做的,阿宁推脱说腰疼,现在还疼吗?”
顾凌霄挑松迟宁的衣带,手掌伸进去,用了点灵力按揉那截窄腰。
从尾椎窜上来一股酥麻感,迟宁去推顾凌霄,复而想到这是在白昼里,心里又羞又急:
“你……真不把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他们明明没解师徒契,顾凌霄却再也不叫他一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