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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屹闻声直视过去,只见那个绝密房间的房门竟打开了半扇——是他今天早上走得太急忘关!
姚良忍不住用手将门完全推开,空旷的房间里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原来你也会弹琴呀…”姚良忽然想起了慈善宴会上自己的表演,不禁仔细地回想演奏有没有出错。
“不是。”是礼物,可是说不出口。
“恩?不是吗?”刚才一路走过他只觉原来雄踞一方的上将生活也和平民百姓差不多,但现在看到这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才恍然失笑,怎么可能差不多呢,这样一架钢琴,怕是普通人的一辈子抵进去也得不到吧——还是那位热情的老师说过,全世界制作得最好的钢琴是德国手工的钢琴,而那张钢琴上烫金的字,明显是德文。
如果能在上面弹奏一次就好了,音色一定很完美——所以买了这样一架钢琴放在家里不拿来弹会是做什么呢?
在窗外雪折射的白炽光芒下,眼含热望凝视着钢琴的人皮肤白皙得几乎和三角琴融为一体,就在这一刻,他忽然福至心灵,对房间内唯一的另一人说:“我想学,钢琴。”
姚良惊讶回眸,正好对上他专注又认真的眼神。
“可以…教我吗?”这样的句式,从一个浑身透漏着上位者气息的人嘴里说出来,莫名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可以的。”良久,门边的姚良终于对心弦紧绷得快要断掉的男人回答道。
一旦坐在钢琴前,姚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不管做什么动作都那样优雅,但这优雅中若现了天性的释放,和与音乐接触时纯粹的欢愉。
他移动的细臂如同鸟儿的翅膀,在天际之上与蝌蚪状的音符翱翔嬉戏,手一挥,又变成了绝美的织女,一个个音符发光发烫,化成蓝紫色的星辰。
在疏朗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暗淡的睫毛扑闪了一次,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连他脸上剥壳鸡蛋般细腻的肌肤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他的身旁,紧挨着,能闻出他散发着一种香味。是这种味道,是他轻易区分出于面包浓郁麦芽糖的味道,是魂牵梦萦他整个夏天、秋天、冬天的味道,专属于他的味道。
“老师。”他突然出声叫他,以一个联弹者,以他的学生,以一个刚刚才确立了亲密但纯洁的关系的身份叫他——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去克制些什么。
他回过头,表情生动——先是微张了小口,后又弯了弯灵亮的眼睛。他似乎是因自己的沉迷而感到不好意思,白嫩的脸颊自底向上浮了一层羞粉,晕染在另一人的心上。
于是忍耐已久的空气搏动,燃烧,刺痒,鲜血淋漓的野兽嗥叫,挣扎,出笼。
琴键被兀地一压,错乱的音符流泻。他将他压在白色钢琴上,终于俯身吻了上去。
☆、狗血八
8
“我喜欢你,”他慢慢放手,站直了身,“没别的。”
像认错罚站似的,他的脊背如枪杆一样挺直,却低着头颅,掀动的薄唇上还有着晶亮的昭昭证据。
因为喜欢就可以强迫人吗?他应该这样生气地质问,然后断绝他们可怜的半天不到的结交。
但他没有。
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已经足够疯狂,而现在还去问他“喜欢是什么意思”的自己更是疯狂得无可救药。
严屹被询问得安静了一瞬,这一瞬让姚良眼眸沉了沉,然而下一秒男人就给出了他的答案:“保护你的喜欢,在一起一……的喜欢。”锁住你一辈子的喜欢,相处越近越控制不了欲望的喜欢。
翻译过来也就是男女之情那般的喜欢,真是又直白又傻得不行的答案。在军政处工作的人难道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会犯什么罪?但他还是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