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读书人 四十二 不入天门入轮回
有东西在撞击渡船,老船夫从船篷里冲了出来,叫道:“龙王爷出水了。”他一下子跪了下来,嘴里不断祷告着,而汉子抱着惊恐的女儿死死盯着水面。
“还龙王,这江里就一条小蛟,水神都不是。”齐东来嗤笑道,而庄游已经看清了,水下有条很大的家伙。
山河湖海精怪多,一路来庄游也见识过一些,真气翻涌,几道剑气就射向水里,一点用都没有,进了浪花漩涡就没了。
只能下水了,庄游没等老船夫劝阻,一个猛子就下了江,把一家老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水下闹得更汹涌了,船虽然起伏不定,却是波浪所致,不再是先前的撞击。
月光洒落在翻腾的江水上,底下争斗不断,不时又巨大的水柱炸起,出水数丈高,“嘭”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面被打了出来,狼狈地落在船上了,老船夫一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一条鲶鱼精都打不过,我要是你就找个臭豆腐撞死算了。”齐东来揶揄道,说的庄游也来了气,一蹬脚又下了水。
水面更汹涌了,不一会儿腥臭的污血浮满水面,令人作呕,一声巨大的闷响,似乎是有人在水里打了一拳,一个足足有三人长的大鲶鱼飞了出来,还在空中挣扎,身上的鳞片残缺不全,而鱼肚一个大窟窿,庄游射出水面,用力一踹,鲶鱼精再无挣扎,砸了下来。回到船上,庄游神采奕奕,老船夫抖着山羊胡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蹦出一句“原来是神仙呐!”
齐东来皱着鼻子喝道:“臭死了,小子你快点把自己弄干净!”一身血污的庄游嘿嘿一笑,震碎衣衫又下水徜徉起来。
至于那个鲶鱼精,沉默的汉子已经拿着鱼叉和麻绳下水将它系在船尾了。
等庄游换好衣衫,老船夫一家激动地看着他,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还是感激,原来,那个手脚麻利总是笑脸待人的女主人,就是被这个鲶鱼精害死的。
一直沉默的汉子拿着叉子泄恨地戳着鱼尸,小女孩抱着爷爷的腿,老船夫“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叹着气。
“这江里的蛟龙在冲击水神之位,若成了,这样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齐东来感叹道,听他口气似乎认识那条蛟龙。
上了岸,老船夫怎么都不肯要庄游给的银两,说什么“怎么能要恩人的钱呢?”小女孩在旁边点着小头,无奈之下,摸摸小女孩的头,庄游跟三人告别,上了马车就上了路,一直过了很久,回头,还能看见江边伫立挥手的女孩。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跳上船,衣襟里一个大银子落了出来掷地有声,小女孩捡了起来挠着头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了,而老船夫父子俩不约而同地望向远方,而庄游笑得很灿烂。
走到一片原野,没有晚秋的萧索肃杀,草色遥看近更浓,而一个邋遢的老道士,躺在地上,身旁放着一个赤红酒葫芦,脸上两坨红晕,嘴里嘟囔着什么。见此情景,庄游自然不会以为是个无关人,难道又是阻拦的道士?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齐东来已经下了车,对着老道士一揖,却没有说话。
“小齐啊,怎么了,连师伯都不认识了?”
“我已经被龙虎山除名了。”
老道士哈哈一笑,道:“除名可改不了同道之人的身份,天下不只有龙虎山一个道观。”
齐东来作揖道:“师伯。”老道人含笑受之,只是眼里满是痛苦。
这边庄游被齐东来叫来行礼,庄游恭敬行礼道:“老前辈好。”
老道士看着庄游笑道:“你这个学生跟你不像。”齐东来笑着称是,道自己何等潇洒光是帅气的脸就不是庄游能比的,庄游哭笑不得。
老道士也没有废话,拿过酒葫芦就扔给齐东来,齐东来拔了塞子,喝了一大口,喊道:“好酒!”而老道士也不说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