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剑
烟霞渡的渡口边,靠近马道旁,有一间茅草屋茶铺,茶铺支了一个蓬子,蓬子下面有两张桌子,为什么只有两张,因为茶铺老板很穷,穷到买来的蓬子只能盖住两张桌子,他总跟人说,是没钱买蓬子,不是没钱买桌子。
茶铺老板,很愁,很发愁,从隔壁州县逃难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茶水铺,光卖水,不卖茶的铺子怎么能赚钱,不赚钱还是次要的,晦气的事是每天都有,昨天给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喂了半碗水,水还没下喉咙,人就没了。
茶老板的抬头纹挤得有山那么高,他使了劲的揉,也揉不开那挤成堆的山,更加愁。
一辆马车从河边水雾中驶了出来,马车坐前一个睡意惺忪的绿衣老人。
马车里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少女正坐中央,旁边卧躺着一个年轻人。
面具少女闭着脸问道:为什么让我坐主位?
躺着的年轻人闭着眼回答:你坐这个位置最好看,只有你坐在这,这辆马车才算一辆不错的马车,话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把我眼睛上的穴道解开?
面具少女依旧闭着脸,深吸一口气:你还是不要睁眼得好,只要你一个睁眼,就绝对是一个下流色胚。
年轻人转了转身子,就把要头往少女的腿这靠,少女右手突然闪出三个银针,就在要刺下的时候 ,年轻人说话了:烟霞渡,我们到了。
茶老板突然觉得最近受的灾都是值得的,这一行人,能赶这么远的路,而且丫鬟仆人齐全,非富即贵,说点好听的,随便得两三个的打赏钱,就足够他离开这个鬼地主去别的地方找生计了,每每想到些处茶老板提着茶壶,更是健步如飞,不过他刚一抬头看着桌子上的三个人,热情就冷了一半,只见那面具少女正舒适地坐在主位,年轻男子和绿衣老人客坐两边,难不成自己猜错了,这不是丫鬟。
这次坐着轮车上男子突然抬头望着自己,眼睛眯成一条线:对,你错了,这是我们家里管钱的,有什么吉利话,快使劲抛。说完还指了指面具少女。
茶老板的热情再次涌了上来,上去就先给面上少女添茶,脸上堆着笑: 夫人赶路辛苦,夫人和老爷真郎才女貌,都是天生好相貌,想必前生有缘,今生注定。。。。。。。。
茶老板不愧是茶老板,口沫横飞一顿乱夸,一点都不担心口干,都要夸到洞房花烛夜了。
面具少女露出来的粉腮红得犹如熟透的桃子一般,只得扔下一锭银子,让茶老板赶紧下去,见了银子就不想撒嘴的茶老板,正想再夸上两句,一边的绿衣老仆,笑呵呵地把他扶开了。
面具少女从容的从里行囊里拿出来一个木箱子,将一排细小的银针排在了桌子上,伸出右掌从一排针上一抹而过,一排细针便整整齐齐地悬在右手上,轮车上的年轻人抖得整个轮车咔咔作响,不禁叫出来声:玉瘦!万事皆可商量!
面具少女甜甜一笑:草木神医嘱咐过,银针多扎,有助于你恢复。
说完右手一扬,银针便悉数刺在了山雪主人身上,伴随着一阵猪嚎的,山雪主人彻底蔫倒在桌子上:不是。。。。不是。。。扎背么。。。为什么。。全在屁股上?
面具少女轻轻举起一杯茶,浅啜一口:有人嘴巴痒,就扎屁股咯,扎屁股,治嘴痒!
当病剑咳出声的时候 ,茶老板才注意到铺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就坐在靠近马道的桌子上,一身青衣长衫,一把古拙锈剑,一脸病白,一直咳个不停,茶老板赶紧过去倒茶,当茶老板走近时,听着病剑传出来一阵阵低声细咳,心里更是一跳一跳的,这么年轻便生得一身痨病,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死在地一般,千万可别死在这店里,惊走另一张桌子的财神爷。
想到此处,茶老板就对病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还特意问到要不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