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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都痛死了,桌椅擦了好几遍都擦不干净,真讨厌。”
那边自然没有回应。
她又继续一个人的独角戏:“其深哥哥,我睡不着。”
静谧的空间里,只留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少女眼角忍不住掉了一行眼泪,把新买的枕套都染湿了一处。
连着好几天,她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最后败给了疲惫。
艺术生集训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得苦。
她心里憋着事,没有以前的开朗,加之不少学生也曾听过三中先前关于她的点滴传闻,坏事传千里,能传到新泉湾这边的,大多是编造出来的黑料,因而身边没什么学生愿意主动和她靠近。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为了不去想爸爸不去想唐其深,别人画二十张速写,她就逼着自己画三十张、四十张。
没了以往吃个饭磨磨唧唧,挑剔多事一两个小时的样子,胡乱买一袋速食吐司往画架旁边一挂,就能吃上两三天。
最开始还是两点一线,后来经常在画室通宵,周围没人了,她也不肯走。
临近年关的衡市暴雪肆虐,气温骤降,她拿画笔的手冻得红一块紫一块,也只是凑到嘴边哈一哈热气,便什么都不想地继续画继续磨。
封闭集训的地方,外人进来不太容易,加之时洛自己不想见人,唐其深想接触到她就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最后他还是出现在了她的画室,眼见着平日里撒娇耍赖样样精通的黏人精学着自己长大,饿了啃两口干巴巴的吐司喝口没味道的矿泉水,困了就咬一口手背,让自己精神点。
他后槽牙紧咬着,心里不知道有多疼。
他薄唇抿着,敛了敛神色走上前站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吓了一跳。
抬头恍若隔世,时洛都想不起来到底多久没见过这个日思夜想怎么也忘不掉的人了。
她眼圈控制不住地一阵泛红,而后又倔强地收敛。
唐其深说:“起来,不画了,带你去吃饭。”
时洛轻摇了摇头,语气尽量疏离:“不饿,谢谢你。”
“你就吃这个?”唐其深捏着小半袋吐司。
时洛微微点头,也没看他:“这个也挺好的。”
唐其深突然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她怎么办:“跟我走。”
时洛皱了皱眉,收回自己的手腕:“不了,我还有好多没画完。”
唐其深有意地放缓嗓音:“洛洛,别折腾自己好不好?”
时洛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我总该为未来打算打算,不可能一辈子当个小废物,惹人嫌。”
“洛洛,别这样,以后有我——”
时洛不想再听他多说:“是你别这样,你走吧。”
她不想像从前一样,一次次怀揣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只是后来的每一天,时洛都会在各种地方见到他。
唐其深把小柯基从宁水湾带到了新泉湾,每次来找她的时候,都带着它。
狗狗最通人性,许久不见时洛,也分外想念。
每次遇上就赖着她,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