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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终于安下心来,隔着帘子拍了拍,便靠着车背板合上了眼。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忽然大肆颠簸起来,车厢中的刘嬷嬷却依旧睡得死沉,愣是没被吵醒,倒是她的筐中挣动几分。
赶车的人发出一声:“咦?”却也未及检查,便只奔目的地而去。
时至三更,马车才堪堪停在郊外一处平阔地。
旷野星露云散,大大的月盘挂在天空,映得下方几分明亮。
数十人举着几支火把,围绕当中一人而站。
“都妥帖了?”当中之人背对马车,发问之间转过身来,赫然便是早就“离开”渝州城的容宿。
“禀四爷,神不知鬼不觉。”应话之人,竟然是方才为首的蒙面小厮!
容宿哈哈大笑:“方昭然仗着陛下几分信赖,便与裕王合起伙来,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却不知他的心腹早就命丧你手。”
“四爷过奖了。”蒙面小厮揭开面罩,跪地道:“还是四爷神机妙算,知道他们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属下才有机可乘,假扮方昭然心腹掉包车马。如今,他们一程应该已经带着另外一辆马车出城汇合了。”
容宿笑笑,令他起身。
“如今这陈仓为我所获,我倒想看方昭然如何向圣上、裕王交代。”他长袖一甩,心腹手下当即明白过来,转身跳上马车,掀开车帘。
“嗯?”心腹脸色一变。
刘嬷嬷竟然一滩烂泥似得倒在马车里,连一直当命一样守着的婴儿筐也挤在角落里。
心腹大手一抓夺过婴儿筐,只觉里面有东西受惊,挣动一下。
“怎么回事?”容宿也觉察到心腹异样,大步走来。
“四爷,这”心腹脸色铁青,只怕自己是耳鸣听差了,伸手掀开一截帘子才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了?”
容宿脸色阴沉,一把推开心腹,亲自扯掉婴儿筐上的帘布。
“喵”白身黑尾的小奶猫正裹在一套红绸塞成的人偶里又抓又挠。
五个或大或小的猫球分别做了头和四肢,让小猫崽都不知先玩哪个好,便径直熏醉在这五个猫球之中,连多叫一声都嫌费力,只软趴趴地躺在棉絮里眯着眼睛享受,倒比那中了迷药的刘嬷嬷还像是吃醉了酒。
第十八章:风流
容宿脸色颇为难看,指着筐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先前的蒙面小厮跪地叩头不休:“四爷恕罪,属下敢用性命保证,这绝对是裕王运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