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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秦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经历一番生死后,对容宿的畏惧还是如影随形,倒好像深深写入骨髓里一样!
即便重新活了一回,她一时间也摆脱不了过去的梦魇,能有今天的表现,已属不易。
但秦韶不满足啊。
她重活一回,难道就是为了再怕容宿十一年吗?!
“该死的狗贼,我饶不了你!”秦韶在濛濛水汽间,红着眼诅咒发誓。
门外,奶娘陈氏从回廊那头远远走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芙蓉春衫,头戴珍珠钗的少女,看这打扮虽不似丫鬟,但却捧着一盘衣物紧跟在陈氏身后。
“爷您好了吗?奶娘进去伺候您更衣?”陈氏在门前问道。
里面传来秦韶一声嗯。
陈氏回身接过少女手中的衣物,女孩顿了一下,开口:“娘,我进去帮您伺候爷吧。”
“胡闹,男女授受不亲,你岂能进去。”陈氏呵斥。
“我是担心爷今天心情不好,您一个人忙不过”
陈氏已经从她手中拿走衣服,推门进去,不多时便听里面传外裳的声音。
三个小丫鬟分别端着衣裳头冠和乌云靴从她身旁路过,屈膝唤了声:“舒涵姑娘好,”便进了门。
舒涵脸色微微发白,但很快又恢复红润,微笑得当。
爷出来了。
秦韶身穿朱红锦袍,头顶白玉冠,足踏金边黑缎靴,真真是俊赛潘安,让舒涵一眼望去便双颊酡红。
“舒涵?你怎么等在这儿?”秦韶问。
没等舒涵开口,陈氏便道:“爷您抬举,这丫头也不能忘了身份不是。”
舒涵低声应是,朝秦韶屈膝行礼。
“不必计较这些,”秦韶摆摆手,又道:“对了,父王送我一只奶猫,我唤它瑞雪,你若喜欢可以来找它玩。”
舒涵一脸欣喜:“多谢世子爷。”
秦韶大步出了院子,舒涵低着头紧随其后。
陈氏却挡了她一下,对同样试图跟随的燕妙说了句:“你们都回去吧,我跟着世子爷就行。”
丫鬟们微怔。
这么晚了,爷不就寝,难道还要去哪儿不成?
秦韶亲自接过小厮手里的提灯,在奶娘陪同下来到王府西边一处僻静小院。
院门前两盏写着奠字的白灯笼随风轻摇,影影绰绰映出檀香居三个字。
“爷,这么晚了,大夫人和骋爷应该已经就寝,咱们还是明儿个再来吧?”陈氏试图阻拦。
秦韶固执摇头,示意她叩门,陈氏只得上前。
小丫鬟揉着眼睛拉开木门,待看见朱袍玉冠的秦韶顿时惊醒:“见、见过世子爷,奴婢这就进去禀报!”
秦韶在门前等候。
不多时,便有数个小丫鬟出来大开院门迎秦韶进去。
顾氏一身素白站在堂屋门前,朝秦韶颔首:“二弟深夜造访,可是有何要事?”
“见过嫂嫂,”秦韶回礼,略扫了院内众婢一眼:“可否请嫂嫂移步?”
“这”顾氏略带迟疑。
她亡夫丧期未满,稚子不过半岁,若深夜密会小叔,恐于礼不合。
“嫂嫂莫怪,我只是想给大哥敬一炷香。”
顾氏眼眶一红,颔首让开,一边命人去取香火。
秦韶进了正堂,秦绥的灵位就摆在中央。
大秦极重嫡庶,所以秦绥虽是裕王长子,甚至是唯一的儿子但因为庶出的身份,王府只能为他挂七日的白,此后灵位便要摆在他生前的院子里,由未亡人守孝。
所以时隔一年多的今日,整个王府唯有檀香居还挂着素。
秦韶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