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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凉,你快躺下。”
他身上还穿着盔甲,唯恐冻着容奚。
容奚果然一激,寒栗子竖起,却不愿离开秦恪,闷闷道:“你脱了盔甲,与我一起睡。”
他见秦恪眼下青黑一片,面色略有几分憔悴,便知他定许久未曾入眠,心中难受得紧。
今夜本就无事,只是先前秦恪担心自己惊醒容奚,本打算随意寻一处歇息,可如今,见容奚殷切邀请,他根本无从拒绝。
秦恪便利落褪去盔甲与外衣,入榻将容奚揽于怀中。
心终于安定下来。
在离开临溪时,他心中已被思念溢满,如今,他怀抱这份思念,只觉冰天雪地里,温暖丛生。
“澜之,我甚欢喜。”
他双唇轻贴容奚额间,半晌方离开。
容奚眉眼弯弯,调侃道:“我知你想我,便大发慈悲,送自己来给你瞧瞧。”
秦恪此时心中柔软一片,轻声道:“边城艰苦且危险,我想让你回临溪。”
他见容奚欲反驳,便伸手按其嘴唇,继续道:“但你必定不愿。我不强求你,可你莫要随意外出,听明白了?”
容奚自知自己帮不上忙,并不会捣乱。
“你安心守城,不必忧心我。”容奚伸手将他抱紧,埋进他胸膛道,“我想与你一起回去。”
秦恪眸光极深幽,他并未应声,唯拥紧容奚,隐忍而克制。
翌日一早,容奚清醒时,秦恪已不在身边。
他起身后询问守兵。
守兵答:“容少卿恕罪,卑职并不知晓。”
军中主将去做何事,他身为士卒,的确不应知晓。
容奚这一等,便足足等了十日。
第十日后半夜,营中一片嘈杂之声,容奚恍然惊醒,紧盯屋门半晌。
忽然,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因屋内无灯,容奚看不甚清,只觉一股寒风携血腥气扑鼻而来。
来人似愣怔几息,后重新关上门,悄声离去。
容奚猛地翻身下榻,直奔屋门边,半途却撞上矮几,不慎摔落在地。
屋中动静叫来人听见,来人瞬间返回,推门而入,看到容奚趴伏于地,又心疼又无奈,“是否摔伤?”
他伸手欲扶容奚,却又缩了回去。
容奚自己起身,低哑声音道:“你为何不进来?”
秦恪声音疲惫,精神却足:“我身上都是血,恐熏着你,想等沐浴后再来见你。”
“可曾受伤?”容奚闷声问。
“不曾。”秦恪柔声道,“夜寒,你且回榻上,我先去沐浴。”
容奚乖乖回榻,目送秦恪离开。
他睁眼平躺,睡意消失无踪,一颗心砰砰直跳。
十日来,他不知秦恪去往何处,一直提心吊胆,不曾真正入眠,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