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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子为王。
在众人的注视中,大主教取过王冠,端端正正地戴在新王的头顶。这顶王冠是如此沉重,而新王的身形没有一丝摇晃。
观礼的人群凝神注视着圣坛边的仪式。身着军装的军部高官与他们的家属占据了距离最近视角最佳的位置。辛元帅虽然不溺爱孩子,不过他对辛丰翎这个年纪最小又战功赫赫的儿子别有几分怜惜。辛丰翎与他怀孕的妻子都站在辛元帅的左手边。辛丰翎刚出院不久,他的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右手的石膏也没有拆掉。他戴着军帽穿着一丝不苟的军队礼服,黑色的披风顺服地垂在身后。他的军靴擦得锃亮,双手则套着黑色的皮质手套。他拒绝妻子的搀扶也回绝了礼官建议的临时座椅,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手杖,脊背挺得笔直。
易维清被礼服勒地喘不过气,但他顾不上解开脖颈间的衣扣,只是专注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家人。小姨沈心荟和她的侯爵丈夫都来了,入场时易维清与他们短暂地寒暄了几句。沈心荟说易氏也收到了观礼请柬,易维清寻找许久才在教堂大门旁边找到了弟弟,不知为何,身为族长的易明德没有出席加冕典礼。
易维清凝神端详久未谋面的弟弟。易浩迪穿着一套黑色的三件套西装,他长得更高了,神态似乎也沉稳不少。那次的意外发情之后,易维清本还担心该如何面对弟弟,可是真的见到了弟弟,他又觉得那种事情不是什么大问题。易浩迪看起来是那么沉默严肃,愈发地有父亲的风范。
易维清心想,那次的意外发情不过是荷尔蒙作用下的事故,他和他依然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你在看什么?”辛丰翎忽然发问。
易维清收回关切的视线,敛容正色道:“没什么。”
辛丰翎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在责怪我吗?”
易维清反问他:“难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么?”
辛丰翎目视前方,头戴王冠的国王缓缓起身,落座于王位之上。
“我指的是你当不成王后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话……”
易维清惊讶地看了辛丰翎一眼,辛丰翎的军帽压得有些低,深邃的眼神皆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
于是,易维清低下头,轻声说:“这种假设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大主教授予了国王权杖与宝球。国王右手持象征宗教权力的权杖,左手握象征世俗权力的宝球,神授君权的他平静而淡漠地注视着自己的臣民。纯净的光线透过教堂的落地窗倾泻入室内,几缕金线斜斜地落在国王俊美年轻的脸上,光影交织完美得宛若天神在世。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还记忆犹新,前不久就在这座大教堂中举行了大王子和亲王的葬礼。两位重要王室成员先后毙命给新王的政权带来了抹不去的血色阴影。
大主教扬声命令:“这就是你们的王,你们的统治者,你们无可争议的主宰。向他效忠,向他臣服。”
教堂外的仪仗队齐齐放出礼炮,乐队奏响了更加激昂雄壮的乐曲,教堂内外的所有人纷纷躬身行礼三呼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
新王的加冕仪式之后,辛剑锋元帅代表军部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在演说的结尾,他表示要将邻邦作为礼物奉献给新王。帝国的人民被元帅的演说调动起了深深的自豪与荣誉感,人群欢呼雀跃振臂高呼,仿佛邻邦已经是帝国的囊中之物。
复杂又冗长的典礼结束之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出大教堂。辛丰翎还要跟随父亲去军部开会,易维清表示自己可以独自回家,但辛丰翎坚持要先把他送回家再赶往军部。
两人正在教堂门口争执不下,忽而听闻一声欣喜的呼喊: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