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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老妇松开手,将小六儿推到自己身前,“和松儿当年一样的年纪。”
张妄皱眉看看满脸懵懂的小六儿,特别是他腰间用红丝悬挂的白色小瓷瓶,目光晦涩难明:“小个子快死了?”
小个子,邱月以命相博的小皇子,当今皇上,全名张柏穗,小名小个子。他爹是骨架子很大的小葛子,他是从娘胎里出来就跟小病猫似的小个子。
那年为葛昏晓冒险进宫看孩子的事,张妄和老病鬼大吵一架。老病鬼青白着脸,双目发红,吼到喉咙沙哑,仍站得稳当,中气十足,吵完后两人在院子里欢好。直到精疲力尽,老病鬼才哑着嗓子告诉他,即使华佗在世,这个孩子都活不过四十岁。
“邱月一封一封用自己的血把脉案抄下来都得不到回音。都说宫里女人狠,你们这些男人更狠。”
张妄神色几番变化,猛然转身道:“进来吧。”
进了院子,前后三进,大而冷清,院子里种棵大枣树,下面一张摇椅,旁边还摆一小桌,放着小碟酱肉干并一只酒葫芦。
张妄坐在摇椅上,整个人仰躺,帮自家老伴儿解释道:“他重亲情,邱月用血抄脉案,他更不敢看,是知道自己救不得,看了徒惹伤心。当年要不是葛昏晓问我要了遗诏,那孩子根本生不下来,权倾天下几十年,邱月还要奢求什么?”
那年张松遇刺身亡,贵妃悲痛难已,在儿子身边守了整整三日。等她重新振作,张妄剩下的两个皇子,三皇子已经被王婕妤鼓动离京,连王爵都不曾要,近乎逃命;四皇子母族太强不便掌握;最离奇是五皇子竟然死了!短短三天,只剩下苏媚和邱月肚子里的两个。
这时候邱月拿出“遗诏”,与贵妃长谈半日,最终定下了江山归属。
张柏穗是当真体弱多病,和葛昏晓在宫里时一样,一年至少两百多天卧病在床。两位太后,贵妃垂帘听政,邱月执掌后宫事宜,直至今日。
老妇人拉着童子,自己在石凳上坐了:“谁能眼睁睁看着亲身骨肉死呢?总得拼一把。你捅松儿那刀,离肺三寸,刀口恰好两指宽,两指深,我好些年一闭眼就听见他在我怀里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总觉得手湿漉漉的,全是血。”
张妄冷冷道:“和行刺我的车骑国刺客同样的刀、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度,我在宫外遇刺,孤立无援都没死成,他在宫里什么都不缺,倒死了。可见是个废物。”
张松敢勾结车骑国刺客杀他,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我把御医都杀了。”老妇,曾经的惠妃、贵妃,现在的太后淡淡道。
“让柳如风试了吗?他吹牛吹得不错。”
“他说自己不擅长刀伤,后来带兵征讨车骑国,很风光了一阵。但朝中有人说邱月入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