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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烈鼻子一酸,半响说不出话。
他走过去,揽住叶鸿生的肩膀,劝道:“宾卿,不必多想。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一起名垂青史,或者一同被黄土掩埋。无论怎样,我们的名字会刻在石碑上,并列在同一个位置,永远也不会分开……”
临走前,他们没有亲吻。只有庄重的告别。
叶鸿生对阮君烈深深地鞠一躬,说:“长官,请多珍重。”
阮君烈目送着叶鸿生走出去。
叶鸿生迈步下楼,卫兵已经给他备好鞍马,做好准备。
离开时,叶鸿生抬头望了一眼楼上。阮君烈与他目光一接触,立刻将窗帘拉上,站到阴影里。
阮君烈透过窗帘,仍能看见叶鸿生,但是叶鸿生看不见他。
阮君烈看到叶鸿生垂下目光,离开了这个宅子。
叶鸿生骑上马,朝自己的驻地进发。同行的几名士兵使骡马帮他运行李,跟在后面。
阮君烈望着叶鸿生远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阮君烈走到桌前,喝了一口茶水,准备重新布置一下沙盘。
荒唐的日子过去了。
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他自己也不会在意。
他与一个男子交`媾,还因此获得了快感,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不仅发生了肉`体关系,像野兽一样地纠缠,还产生了彼此依恋的情感。
在这种情感的侵蚀下,其中一个人产生了厌战情绪,说他不想当军人,不再是曾经那个英勇无畏的军官。而另一个人在对方的影响下,情绪波动得厉害。
阮君烈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一个军人所能有的荒唐。
调令还放在桌上,叶鸿生忘记把它拿走。调令没有实际用处,只是一个避免亲自开口的道具。
阮君烈伤神地伏在案上,又看了一遍,动手将调令撕个粉碎。
第 65 章
夏天像蝉鸣一样悠长,又像江里的水一样不知不觉地流过去。
叶鸿生离开后,宅子好像空了许多。
阮君烈感到,彭乡的山水生出些变化。过去的几个月,这个水乡晕染着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水边的茅草、石板上的青苔散发出一种柔绿,绿得醉人眼。船工的号子像一曲渔歌,哪怕是妇人们的捣衣声都是一阵阵柔和的拍子。
随着叶鸿生的离去,这种色彩悄然褪去,露出生活的本来面目。阮君烈发现,水边蚊虫多得很,捣衣的嘈杂声、船上的鱼腥味也叫人不耐烦。彭乡只是一个平凡的乡下小镇,并不比其他地方好在哪里,杂货店连杂志都买不到,只能等南京那边邮寄过来。
厨房每天变着花样做饭,但是阮君烈失去胃口。
阮君烈把叶鸿生送给他的那一副扇面图从卧室里拿出来,挂在书房。扇面上的山水依然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