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才情少年 交往名流
大的镂花床上就寝。
通过威尔斯,徐志摩又与他的好友魏雷认识了。魏雷是专门研究中国文学的。他向国学基础扎实的徐志摩请教过不少唐诗理解和翻译上的疑难问题。对此,魏雷对中国小友很感激。1924年2月21日,徐志摩在《致魏雷》的信中,表达了收到魏雷的信的喜悦。狄更生给徐志摩寄来了魏雷一本新面世的作品,但他还没有时间详细拜读。不过,他很想写一篇文章,论述魏雷的这本翻译中文诗以及介绍中国艺术的煌煌新著,但迟迟没有动笔。徐志摩详细地向好友汇报了他目前的工作状况和对现实的想法。他和朋友们计划出一个新的周刊,大致像伦敦的国民杂志那样。但还没定下什么政治或其他方面该尊奉为主圭臬的原则。不过他们倒有点自负,要把杂志定名为《理想》。创刊号最迟在1924年4月面世。到时会引起不少人的嘲笑,也有一些人会对之切齿。对于这一切预期的反响,他们都准备洗耳恭听。中国现状一片昏暗,到处都是人性里卑贱的那一部分表现。所以一个理想主义者可以做的,似乎只有去制造一些最能刺透心魂的挖苦武器,借此跟现实搏斗。能听到拜伦或海涅一类人的冷蔑笑声,那是一种辣入肌肤的乐事!
另外徐志摩给魏雷寄上了一本温飞卿诗集。温飞卿本传里说的《侧辞艳曲》,大概是指他的《金笺词》,徐志摩一时还找不到单印本。元人的短篇小说现在也没有集子,胡适说中国好多学者竟无从知道现在的短篇小说中哪些不是元代的作品。徐志摩还向魏雷推荐鲁迅新出的,并且买了一本寄给他。魏雷需要的胡适的《白话文学史》还不曾印成。徐志摩说,他正要筹备一个以魔鬼诗派为中心的拜伦百年诞辰纪念会,很愿意听听魏雷的建议,请他赶快回复。
1940年,魏雷在《欠中国的一笔债》一文中,表达了对徐志摩的深切怀念,对徐志摩给他的帮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以往多年来,中国学生一直在英国接受工业教育。在剑桥大学那一班,大部分来自新加坡;他们当中许多人不能说中文,写就更不用谈了。大战过后,有一位在中国已略有名气的诗人到了剑桥。他似乎是一下子就从中国士子儒雅生活的主流跳进了欧洲的诗人、艺术家和思想家的行列。这个人就是徐志摩。”魏雷对徐志摩有相当深切的了解。同文中还说,
“徐志摩把自己当做中国的拜伦,然而就天性而论,他并不适合扮演这个角色。他那瘦长脸孔没有一点儿拜伦气息;他那倔强的下巴,似乎更明显地表露出他要我行我素的生活决心,而且他也没有丝毫沾染拜伦式的愤世嫉俗。魏雷认为英国学者对中国文学艺术的了解已经不少了,也略知两者在古代的中国人中所起的作用,但他们不清楚文学和艺术在现代中国有教养的人士中的地位如何,然而他们却从徐志摩的身上学到了这方面的知识,因此,“徐志摩是中国在战后给我们知识界的一项影响”。
徐志摩与卞因的交往是通过魏雷认识的。当时魏雷在大英博物馆任职,他的上司是著名诗人卞因。文学和诗歌让他们相识和来往。不过徐志摩同卞因来往不多,和魏雷却有亲密深交。无论徐志摩在国外还是回国后,他和魏雷都保持经常的接触和通信。
徐志摩乐于交往的,还有一些激进的青年学者。当年,瑞恰慈、欧格敦等人也在皇家学院任教,他们创立了“邪学会”。“邪学会”倡导异端思想,反对社会传统,主要活动是每周的演讲、讨论或辩论。徐志摩对新思想特感兴趣,是邪学会的积极分子,在讨论中国诗学这类活动中费力最多,对英国文化界了解中国文化做出了贡献。他们也很看重徐志摩,当1921年,瑞恰慈、欧格敦和吴雅各出版合著的《美学基础》时,专门邀请了徐志摩在该书的卷首用中文书写了“中庸”二字。瑞恰慈后来成了一位颇有名气的文学批评家。多年后,他还记得徐志摩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