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结束
开的。”
安度肩膀撞他一下,“陈沧你欺负我!”
“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陈沧了然轻笑,又肯定回原说辞:“是你自己忘记拉,我想上前帮你关,但是你生我的气,一靠近你就跑,越跑越掉,掉空了也不回头,还告诉我‘陈沧,我才不会感谢你’。”
安度不作声,扁嘴低眼,因一句嬉打上昂的情绪渐消沉散。
陈沧手臂半抬,欲抚她头顶,最后还是收在身侧。
他暗吁,低道:“有的东西掉了就掉了,你不需要逼迫自己记背早就摒弃的事件。”
昔日即使遥隔两城,也不觉远;而今他们站距不过十数厘米,倒无可界说这是否算近。
安度松开半握的拳头,旁挪一步,迟疑地将手塞入他掌心,牵紧。
“万一…又有这样的情况,你能不能还帮我捡?”她轻而慢地问,随伴解决与保证:“或者提醒我,批评我,我不会再一意孤行跑掉了。”
陈沧不说话,没有反握住她,也没有放开,留她单向施力。
他稍弯嘴角,但区别于过去任何一种笑。
*
走出画廊,正是临城樱树最茂的街道,疏雨停歇,空气潮凉清净,石砖湿水,沾染零落花瓣,踏足其上,踩出微谧哧音。
他们联袂同行,手一路牵连,或者说,贴靠更准确,从街头走向街尾。
安度仍觉手中不满,手指便挤插在陈沧手指间,注视他冷邃侧面,“你在非洲待了快一年,为什么也没有黑?”
常识的地理问题,她的询问不过无话找话,陈沧斜乜她,认真回答:“人种又不会变,即使紫外线强烈影响也很小,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工作。”
他不排斥告知因她被下放的生活,安度抿嘴,轻舒再问:“那边工作也是朝九晚六吗?我去过太阳城,但是停留时间太短,没能好好感受。”
“你去过?”陈沧有些诧异,“工作时间和国内一样。”
安度低头,跨过一个地砖凹陷的水洼,“嗯,想找你。但是秦总不说,你也不和国内联系,我只好回来了。”
“找我?自己一个人?”尾音连扬,陈沧似对她的举动很吃惊,既而避开她略带控诉的“不联系”抱怨,淡声笑笑:“我不在太阳城,最后工作室定址在开普敦。”
“哦。”安度想了想,采访似地和他一问一答:“有发生什么比较难忘的事情吗?有没有野生动物追你?是不是给它们急支糖浆就可以自保了?”
生硬无趣的冷笑话,她噗嗤一下逗笑自己,停下脚步,和他对视。
“你以为在拍广告纪录片?”陈沧微拢眉心,好像她问了什么很降智的问题,但他耐性作陪:“真遇上了就用猎枪。”
他迈出一步,手臂扯直,见她还静立不走,折返而回,“怎么了?”
与此同时,他就着刚才错位的节奏,松开了他们的手。
夜阑普覆,人的言行也与在日光或灯前时,显出两样。借玄色天衣,总能遁隐某些统称为彷徨的东西。
“疫苗打到第三针了,”安度虚抓真实变空的手心,面对面靠近他,轻揉臂端,“这个护士不够专业,所以手很疼,留了淤青。”
陈沧不明头绪,但见她蹙眉欲泫,低缓笑抚:“我记得你没那么怕痛。”
“嗯,可是真的好疼。”她继续向前,陈沧没有后退,安度呼吸一寸寸与他的交融,“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疼。”
她猛地扑进他怀中,两人浸没于黑深树影,安度吻上他的唇,位置并不准确,她迫急且重地寻,张嘴伸舌,要探入陈沧口中。
“你……”陈沧措手不及,才说了一个字,唇舌均被她舔舐,安度吻得冒失,身形吃力晃动,倾仰皆不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