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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问:“加多少?”
“?”陈沧瞥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那么兴奋,皱眉道:“又不是给你。”
安度舌头打结几秒,呃了两声才道:“……陈总监,你说说加多少,我回头说服她。”
“等她开价,”陈沧就是不肯告诉她他的预算,“安总监要是谈不下来我亲自谈。”
安度假兮兮地提醒:“你是产品总监,不好越俎代庖的。联系外包画手这个事儿吧,向来是我们的工作。”
“行,你谈下来后约她到公司见个面。”
“……”安度的表情管理的能力在他低头时立刻消失,眉眼皱成一个苦瓜。
陈沧抬眼看到她残余的纠结,“怎么了?做不到吗?”
安度:“一定要见面吗?线上沟通不行?”
“数额不小,最好面谈。”陈沧闲闲地抱臂,嘴边的弧度颇具谑而近虐的意味,“我听说安总监向来能搞定甲方的需求。”
这是挑衅?安度咬牙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行,我尽、量、带她过来。”
陈沧点头,“等你好消息。”
“对了,安度,”陈沧在她转身离开前叫住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有人寄错快递送到我这,给你。”
安度打开,是几条带棉的护腕。她脸上的阴云骤然散去,灿烂地笑开,“肯定是她给我寄的。”
“嗯?”
“我一个好朋友知道我天冷手就疼。”
她对陈沧说:“谢了。”
陈沧:“嗯,你高中的时候左手骨折过。”
那会儿她打着石膏上学,一边校服的袖口空荡荡地摇晃,班上有同学不怀好意地叫她“安杨过”,安度回:“杨过是英雄,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你当我的雕怎么样?”堵了一众幼稚的起外号行为。
也是那之后,“安度她妈是小三,安度不要脸地寄宿在裴家”的消息不知被谁添油加醋地渲染,传遍了整个年级。
对于这些安度都记不太清楚,二十岁那年出过一次车祸,醒来后总觉得有一些记忆片段丢失。她看过医生,医生也束手无策,最后诊断说她是心理问题。
这几年来安度定期去心理医生处接受治疗,收效甚微,费时费力,久了也懒得再去找什么记忆。
想来那些经历不算好,她才会自我保护有意忘记吧。不过记不记得又怎样呢?除去偶尔的精神躁郁,吃饭睡觉学习工作,还不是就这么过么?裴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只管无情地接受和还清。
*
聊起过去,安度便把陈沧的定位从“甲方”转换成了“老同学”,话也多起来。
“你有印象啊?别提了,”安度一脸往事不堪回首,“还不是裴文婷吵着让我载她上学,她那么重,我下坡刹车不彻底,撞上一辆摩托车,结果她屁股青一块,我手腕骨折,一到阴雨天就疼,亏大发了。”
“诶你认识裴文婷吧?她超喜欢你哦哈哈哈哈……”
安度向当事人问出那些困惑她良久的问题:“我们两高中传过什么绯闻吗?高中我们不熟吧?为什么?”
陈沧看着她不说话,眼中明明灭灭,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片刻后恢复平静,只倒映出安度眉头微拢的模样。
他忽地起身,靠近安度坐下,帮她把护腕戴在左手,低声道:“没什么,是他们太无聊,我们确实不熟。”
陈沧的气息像铺天盖地的网一样把她套紧,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把护腕卷边翻平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一大一小,手心相对,手指如果再弯曲,便可十指相扣。
明明更亲密的事也做过,安度却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如坐针毯,心跳忽地加快。
陈沧突然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