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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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似乎还染着淡淡血味,和她润唇膏味道混合在一起,似把奶油蛋糕切开后流出鲜血流心奶浆。
季星阑临走时抵着她额头说的话让她心漏跳了一拍。
“宫欣,如果比的是对你的喜欢程度,那我一定不会输给别人……”
……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宫欣烦躁地踢了一脚白墙,白灰粉尘簌簌掉落。
萧琮遠遠地看着那抹身影如暗夜幽灵在夜风里浮游,他靠在墙边站了有一会了,没往前走过半步。
从宫欣拒绝他之后,他还没试过和她独处在同一空间里。
是他搞砸了,抱着一丝侥幸继而破坏了游戏规则。
那天宫六生来他家看资料,他没忍住问了句:“汪律师是不是在追求宫欣?”
宫六生搁下资料,看了他好半响,“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
他顿了顿,一时没想明白宫六生的意思。
“除了汪汕,还有我。”茶几有点矮,宫六生手臂撑在膝盖处,指了指自己。
“可你们是……”叔侄一词卡在他喉咙中央不上不下。
宫六生重新拿起资料,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亲的。”
“也不能说是追求,我们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宫六生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有可能会做出选择,也可能谁都不会选,又或者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她不可能受限在一段单一的感情之中,你如果不能接受目前这样的关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吧。”宫六生离开之前说道。
不止宫六生的话,还有李蕴然的话也在他心里绕来绕去。
他想哄回宫欣却不知怎么开口,别别扭扭地借着帮李蕴然看伤口,实质心思总往宫欣那飘,连李蕴然都看出来了,趁着宫欣走开打电话时还跟他支招。
“宫欣很好哄的,其实她耳仔好软*,你只要多说几句甜滋滋的话,她就不记得跟你闹过别扭啦。”(*耳根软)
李蕴然拉下袖子盖住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望了一眼客厅,接着说:“我总觉得萧医生你想得太多了,有的时候凭着直觉做就可以了。你看看我,我以前也是想得太多了,考慮了家庭、条件、未来,唯独没有考慮到自己。”
“既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抓紧和她相处的机会,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猜不准啊。”
在桌底下无意间的碰触,楼道里宫六生极具占有欲的吻,和季星阑的独处,每一样都在他心脏上撕开一道道月牙般的口子。
妒火中烧。
要命的是每一个男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突然之间袭来陌生的不自信感让他有些慌乱。
其实,青涩也好,撩人也罢,他想
要的向来只有她一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便是这么些年。
一样是在天台,一样是宫欣和他,不过再不是那个穿着宽松校服,耳里塞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少女。
他也不是那个想给少女点根生日蜡烛身上却没有打火机的少年。
他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邁开腿向宫欣走去。
夜风包裹着烟草的味道飘到宫欣鼻前,她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回过头时隔着缭绕的烟雾看见萧琮的脸,她顿了顿,问他:“你怎么上来了?”
一句话的时间萧琮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又一次被堵在白墙和男人中间。
霓虹在萧琮镜片上投射出迷离幻彩,绚烂的斑斓掩住他眼中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上来干嘛啊?”宫欣又问了一次,她还有些赌气,对着这块大木头没什么好态度,“最近不是一看到我就跑吗?搞得好像我会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