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早期—和戎—外交」-从“联日”到“联俄拒日”
握”,而要做到这一点,每年没有“巨饷数千万金”是无法想象的。目前与其联络弱小的日本以对抗强大的俄国,莫如联络强大的俄国共同压制弱小的日本,易操胜券。正是基千这种考虑,李鸿章倾向“联俄拒日”。他虽然承认崇厚订立的条纷“有大损于中国,群情愤怒,固无足怪”
①,但却断言崇厚出使,“系奉旨给与全权便宜行事之谕,不可谓无立约定议之权,若先允后翻,其曲在我。”自古交邻,用兵之道,“先论曲直”,曲在我则“侮必自招”,“师必不壮”。俄国必将乘机胁迫中国“分界修约”,并进而发动战争,用武力胁追中国作出更大的让步。因而,他建议情廷“勿为浮言所摇惑”,宽免崇厚,暂依崇约,和平了结中俄争端。
李鸿章主张“姑让于俄,以取偿于日本”。当时日本公使宍户玑频繁地出人总署,“偿结球案,牵涉改约”。季鸿章认为这是“乘俄事未定,图占便宜”。然而,总署却既优外患,又受到舆论界“联日拒俄”说的影响,遂与宍户玑达成初步协议,“仅割琉球南岛,而更改旧约,许以利益均沾及内地送货各事”。李鸿章既看到这个协议使中国“吃亏较钜”,又深知日本“断不肯助我拒俄”,于是据实陈奏,主张等到俄约定后,“决计翻改前约”。
由于李鸿章等人的反对和中俄谈判逐渐露出了转机,清廷终于决定废除中日间的初步协议。1881年初,日本驻华公使宍户矾愤愤地离华回国,企图迫使清廷改变态度。李鸿章看出宍户玑出都返国,“初意本在要挟,旋闻中俄修好,即已夺气,未敢显启衅端。”他表示倘若日本胆敢“藐视中国”,中国就不妨采用孙子伐魏救韩之策,“撤防俄之劲旅,分军三道,载以轮舶,直趋长崎、横滨、神户三口”,“制其死命,或封琉球,或重议约章,皆惟我所欲为矣。”如果日本徘徊审顾,不敢挑起衅端,中国当“蓄锐扬威,待时而动,一面整理水师,购办船械,声威既壮,敌胆自寒。”
①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本逐渐巩固了自己在琉球的统治地位,中日间关于琉球的争论,不了了之。而中俄之间,则于1882年2月由曾纪泽与俄国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和《陆路通商章程》,挽回了崇约给中国造成的部分损失。
① 薛福成:《代李伯相复徐观察书》,《庸盒文别集》卷4,第131页。
① 薛福成:《代李伯相复张观察书》,《庸盒文别集》,卷5,第1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