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以儒生而起家军旅」-“练兵练器”
“练兵练器”
。李鸿章抵沪就任苏抚后,遵循“专以练兵学战为性命根本”的师训,积极“练兵练器”,大力加强军事实力。
当时李鸿章虽然身为一省之长,但政令却不出上海孤岛。连成一片的太平天国苏浙根据地,沿江连营、深沟高垒、四面包围、待机进取上海的太平军,使李鸿章深感强敌环伺,仅凭原有的13营淮军既无法击退太平军、保住上海,更难以歼灭太平军、“规复苏常。”因此,他当机立断,把募勇添兵、扩军备战放在一切工作首位。在 1862—1864 年间,李鸿章就增建淮军营头30余个。淮军扩充营伍的方式,与湘军的不尽相同。将帅返湘募勇是湘军采取的主要方式,淮军起初也曾效法过这类作法。1862年夏李鸿章曾委派张树声、吴长庆回皖招募树字一营、铭字两营、鼎字两营、庆字两营、开字两营,共计9营。但是,对于张、吴返乡招勇一举,社会上留难、嫉忌者所在多有。
李鸿章为此曾向曾国藩诉苦说:“新募各营,其有成军起程禀报到辕者,求通行沿途营卡放行,张树声等五营,李世忠来咨,疑为奸细,竟有留难之意,即都(兴阿)黄(彬)各处,嫉忌多端,千里募军,殊为耽心。”
①除了李世忠“留难”、都、黄“嫉忌”外,曾国藩甚至一度截留张、吴所募9营防守无为、庐江,将其置于无用之地。此后由于时势危迫、需兵孔亟而就地取材较为便捷,所以淮军再无统将返乡招勇之事,而主要采取改编原有防军、借将带兵、收编两淮团练和太平军降众等方式扩充营伍。前江苏巡抚薛焕所部防军不下5万,李鸿章根据“就地陶洗”、“择将而使”的原则,将“洋烟油滑之徒”陆续简汰,“遣去三万余人”,对于选留的万余人,其中不少是湘淮籍兵勇,则用湘军规制,重新编组,有的以原有之将统领原有之兵,有的另行委派统将,前者如况文榜常字营、梁安邦虎字营、刘士奇奇字营,后者如郭松林松字营。其中奇字营和松字营逐渐成长为淮军主力之一。奇字营是由薛焕派滕嗣林在湘所募抵沪之勇7百人组成,以出身防军的刘士奇为统领,后被李鸿章收入淮军。郭松林原为曾国荃部将,以慓悍着称,因遭忌出走,于 1862年6月末只身赴沪投效淮军。李鸿章致函曾国荃说:“郭松林来沪,正值紧急之际,鸿章稔知其打仗奋勇,因调沪中旧营,令其选练五百人,求公赏借,勿苛责之,鸿章当时时箴砭其过。”
①李鸿章收编两淮团练,除附轮抵沪的铭、鼎、树、庆诸营外, 还有随后由陆路绕江北而抵沪的亲兵营、盛字营和传字营。亲兵营的统领是李鸿章弟弟李鹤章。1862年曾国藩让李鹤章带领因“洋船不能尽载”而滞留在安庆的淮军各营马匹5百并增募淮勇于人, 绕道淮扬里下河,出海门抵上海,随李鹤章带队东下的还有周盛波和周盛传兄弟。周氏兄弟原为合肥西乡团练头子之一,与张树声、刘铭传相为犄角,后曾归隶李元华部,随李鹤章抵沪后,便以所部成立盛字营和传字营。
李鸿章在创建淮军之初,面对“各营宫尚有可用之材,但无统将”的现实,不得不借将带兵,着名的除借自曾国茎的郭松林外, 还有借自鲍超的罩联陞、宋友胜、杨鼎勋。李鸿章抵沪后,令罩氏立覃字营,杨氏立勋字营,宋氏统带水师,在借将统带的各营中,松、勋两营,后来几乎同铭、盛、树、鼎诸营并驾齐驱。据刘体智说:郭、杨二将先从李鹤章观察“为裨将,既而① 李鸿章:《上曾相》,《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稿,卷2.第24页。
① 李鸿章:《复曾沅浦方伯》,《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槁,卷1,第35页。
与淮将铭、盛、树、鼎四军合力排观察去,诸军皆自立,不相统属。论者常晒之曰:铭、盛、树、鼎犹鸟也而无翼,今得郭、杨以为之翼,于是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