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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烧成菜自是条鱼,但平日在水中御敌,便会张开全身尖刺,像个圆球般鼓起来。”简涬那笑越发别有深意,再听这般详细阐述,赵蕴不怒反笑,本想也拿书丢他,复又去盘算那河豚长相,只觉过分好玩,趴在床铺上笑得不亦乐乎。
“怎会有鱼长得像球,还长得像我。”赵蕴笑岔气地揉肚子,心情显是由阴转晴。
“非也非也,是这鱼球,有几分肖似嫂嫂,嫂嫂容貌沉鱼落雁,河豚见了本尊也是得甘拜下风。”简涬既夸了她,又损了她,赵蕴非但不气,更笑到眼泪横飞,要简涬递帕子给她。
“你以后不必总嫂嫂来嫂嫂去,若只有我们俩和玉桂流萤在,喊我阿蕴便好。”赵蕴平复气息后道,未等简涬拒绝又说,“我也不想有个三弟,你本就比我大些,还做我弟弟,显得我年龄可大。我以后就喊你阿涬,就这么说定了。”
“你先来。”
看他不想开口,赵蕴却偏要先撬开他嘴,目光如炬紧盯着他。
“阿…蕴?”
简涬一时舌头打结,略带口吃。
“阿涬!”
赵蕴笑逐颜开地回道。
简涬却蓦地面带绯色,耳后便如煮过般涨得羞红,赵蕴见他如此,亦不知为何心头鹿撞,无人说话却只觉空气也胶着绵密,如身处茫茫大海,有股无形之力推着他们这扁小舟随波逐流。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分外情浓总只得转瞬即逝。
赵蕴郑重其事地要与他互道昵称,倒像小孩寻了新玩伴,喊亲近些的名字更方便日后活络,许是只他多想,对她会错意。简涬如此一想,先是如释重负,而苦涩愁思再上心头。
接近赵蕴本就是他审时度势所为,若要谁说爱到情难自已,简涬怕是会笑这人心中仅藏三寸儿女情长,当真看不到这世上蜉蝣只恨日短,人间哪得白首。更何况他与赵蕴隔了个简潼不谈,还有个不知是谁的情郎横亘于先,与公主谈情说爱,也就赵起爱妹心切,母鸡看小鸡似的敲打他别有非分之想。
他一度看不透,是否钟意那看似唾手可得的权势,而浅薄如新酒煮沸时泡沫般的一点爱恨,便无足轻重。
“阿涬,京城有河豚鱼吃吗?”
赵蕴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吃上,宫内上好的镇痛药令她顷刻便生龙活虎地,又有简涬美色当前,只觉伤虽麻烦,换来与他独处谈天说地也不算吃亏。
简涬重重心绪被这一扰,失笑又好笑道,“河豚是江鲜,要临近江河之处方能捕捞,上岸后鱼还得迅速宰杀炖煮,否则河豚身有剧毒,吃了恐会偿命。”
“有毒呀,还吃不到……”赵蕴大失所望,又转念道,“好想吃莼菜鱼羹,要放了许多胡椒与芫荽*的。”
“阿蕴身上伤未好,这些发物还是不沾为好。”
简涬正面拒绝她的点餐,弯下腰来替她掖好薄被,竟也无人觉得些许暧昧。
再看他脸上手上随处可见是皮肉伤,赵蕴心下一凛,语气放软地问,“阿涬,还疼不疼啊?为什么简太傅反而要打你,因为你带我出门玩了是吗?”
“并非如此。”提到这都挑显眼处打的满身伤,简涬强颜欢笑着摇头,“简家与席逊案仍脱不了干系,而昨日又令你涉险,没这二三十下,怎可负荆请罪。”
“呀!”赵蕴突然惊起,“驸马人呢,怎么还没见着他,一天一夜了。”
“大哥…踪迹难寻,昨夜追杀者十来人不过尔尔,关外胡人流窜入中原本就为隐患,竟还敢于天子脚下劫掳人口,已成气候,居思危将军之孙明日便将启程,便是要追回大哥,且将这伙势力剿灭。”
简涬刚替她拉好的锦缎被面又滑落堆在她腰间,不厌其烦地再盖上怕她体虚而引凉气入体,他再缓缓道,“尚有一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