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人不算多，葛佳宛找了个窗边的位置，一坐下就鼓捣手机。

    秦树生啧了声，“你是吃饭还是吃手机？”

    “这不是还没煮开嘛。”她头也不抬。

    “你在顾湛面前也这样？”

    葛佳宛理所应当地摇了摇头。

    她的选择性自律只在顾湛面前才会有。对于顾湛以外的人，她向来没个正形，懒散自我，心不在焉更是常有的事。要她现在这副德行被顾湛看见了，他绝对会冷脸，保不齐还要抢她手机过去，凶巴巴的，不容她反抗。

    秦树生后槽牙一酸，“你有没有觉得你太听顾湛的话了？”

    葛佳宛给顾湛发完定位，她放下手机，问他：“这有什么不好吗？”

    “你快要被他同化了。”秦树生道。

    “他一直都是我的目标。”葛佳宛的彩虹屁信手拈来。

    她很护短，不喜欢听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虽然最爱诋毁顾湛的人是她。

    冬天最适合吃火锅，饶是葛佳宛不易出汗，也吃得满脸通红，她开了冷饮，顾湛电话突然进来，吓她一跳，放下就不敢再喝第二口。

    “吃完了？”顾湛问她。

    “差不多。”

    “我快到了。你走出来，车子不好进去。”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态度不好不坏，葛佳宛拿捏不准，有些懵。

    秦树生一直在看她，“顾湛？”

    葛佳宛回神，“嗯，他要过来接我。”

    秦树生见状，不太想承认自己心中的猜测，他沉声问：“你们在一起了？”

    葛佳宛却谨慎地打起太极，“我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秦树生不悦地拧眉，“宛宛，你现在是连我都要防了？”

    “……我要出去了，这里车子不好进来。”

    秦树生桌下的拳头一紧，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葛佳宛没推脱。

    寒冬渐逝，春风将至。刚吃了热乎的，葛佳宛没有再穿上外套，只搭在手上，在臃肿厚重的背景里，她尤其轻盈。

    顾湛一眼看到她。

    他掐了手里的烟，目光灼灼，“宛宛，过来。”

    葛佳宛几乎是跑过去的。

    快到的时候脚下一绊，险些摔倒，是顾湛动作很快地接住了她。

    俩人即刻抱在一起。

    “身上什么味？”

    “火锅味。”

    “臭死了。”

    葛佳宛咯吱笑，“熏死你。”

    秦树生站在俩人的对立面，见画面和谐，拳头直痒。

    他皮笑肉不笑，冲顾湛道：“我送宛宛回去不就好了，还劳烦你多跑一趟。”

    顾湛年纪越长，人就越不乐意废话多说。

    他的手停留在葛佳宛的腰上，下巴微抬，气质如风冷冽，话里的温度却如火炽热。

    “我来接我女朋友，你有意见？”

    *

    顾湛亲自开车，葛佳宛爬上副驾驶，飞快地拉好了安全带。

    “哥哥。”她挠他手背。

    “怎么？”

    葛佳宛咬手指，想措辞。今天秦树生刻意打探，她怕给顾湛惹祸，不敢明说，甚至连秦枝都没告诉。结果他倒好，张口就公开了他们的关系。

    “你不怕他往外说呀？”她疑神疑鬼。

    “说什么？”

    “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顾湛神色淡淡，打转方向盘上了主干道，“怕什么。”

    “怎么不怕？到时候传出去了多麻烦。”葛佳宛虽然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