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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连一处错处都找不出来,心中暗自忖度,既然寻常的套话伎俩对他没用,想要夺得他手中的军|政大权,恐怕要从长计议。
筵席上众人推杯换盏,兴致正高,三五个丫鬟捧着釉里红的瓷盘陆续入席,盘上摆着各色鲜花,诸如山茶、梅花、蔷薇、牡丹、菊花之流。
大庆朝簪花之仪蔚然成风,上至真龙天子,下至平民百姓,皆喜爱鬓发簪花,附庸风雅。
瓷盘中的蔷薇和牡丹并非应季的鲜花,而是宋氏专门派人从南方快马加鞭运来的,足以见其日常排场有多么奢靡无度。
顾湛面上无波无澜,伸手自瓷盘中取下两朵芬芳袭人的重瓣蔷薇,一朵随手别在衣襟上,然后倾身,将另一朵簪在陆茗庭的云鬓间。
今日簪花宴,赴宴者皆携带姬妾美婢,左边宴桌的户部侍郎已经把美婢抱在怀里喝了两盏交杯酒,右边宴桌的京畿布政使已经把怀中美婢的衣裳扒下了三层。
水至清则无鱼,想要不被宋党当做异类,最好的办法便是成为宋党同类。
而陆茗庭,刚好便是他成为宋党同类的敲门砖。
自打入席,陆茗庭便安安静静地落座在顾湛身侧,贴心周到地为他布菜斟酒,时而动几下筷子。
男人突然倾身靠过来,陆茗庭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往旁边缩去。
顾湛看出她的畏惧,大掌揽上她的细腰,附在她耳旁道,“莫动。”
男人的的嗓音低沉磁性,温热呼吸悉数洒在耳畔,陆茗庭桃腮泛粉,心头狂跳。
他生的玉质金相,鬓若刀裁,专注地为她簪花的时候,面上少了几分冷峻,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明明知道他在逢场作戏给别人看,可她还是红了脸庞。
陆茗庭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微微垂着首,她长睫颤动不止,贝齿轻咬粉唇,一脸绯色羞赧,看起来倒像情人之间的欲说还休。
宋阁老见二人“亲昵”举动,笑道,“听闻顾将军不近女|色,没想到身边也豢养有如此绝色美婢!”
顾湛簪好蔷薇花,听了这话,指腹抚过陆茗庭的如玉耳垂,动作亲密暧昧,俊脸上漫不经心,“宋阁老打趣了,顾某平生所愿,便是‘醉卧沙场,醒揽美人’,有些传言当不得真。”
又喝过一轮酒,宋阁老便连声道身子疲乏,无视在座的数位高|官大员,施施然退席而去,只留下嫡子宋萦招待众位宾客,可谓嚣张无礼至极。
宋阁老在的时候,几个大员还自持礼节,只和姬妾调笑对饮,并不做出过分举动。如今主家刚一退席,宴会场面便开始失控,几个自诩风流好|色的,早已经抱着怀中美妾衣襟大敞,动手|动|脚。
户部侍郎饮下美婢递到唇边的美酒,一手揉着美人儿的细腰,冲隔壁桌宋萦使了个眼色,“顾将军身边儿的美人生的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一身肌肤欺霜赛雪,真是叫人心痒痒……瞧上去不像个婢子,倒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
宋萦玩味笑道,“王大人,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床下淑女,床上荡|妇,咱们身为男人,一辈子所求,不就是这等销|魂尤|物吗?”
“看来还是顾将军挑美人的眼光高,”
户部侍郎咂咂嘴,挑起怀中美婢的尖下巴,“一会儿本侍郎定要拿你和顾将军的美婢换一换,也好尝一尝那冰肌玉骨美人的个中滋味!”
大庆朝分良籍、奴籍和贱籍三种户籍,所谓贵畜而贱人,主子拿奴才换牲口的事情常常发生,前朝大文豪苏子就曾做出“以妾换马”的事情。
到了元庆年间,权贵在簪花宴上互换美婢的风气开始盛行,逐渐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主子若是瞧上了别家美婢,便叫自家美婢上前敬酒,若是对方家主子喝下这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