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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把所有棱角都柔和,为他原本硬朗而略显冰冷的线条镀上一层暖意。
真好看啊。江予年想。
“饿了没,起来给你做早饭啊。”牧山川说。
江予年没说话,只是忽然笑了一下。
只是忽然笑了一下,天空放晴,笼盖日月星辰的乌云刷然退去,云端的神明收回瞭望的眼睛,满意离开。
“饿死了,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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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八点,牧山川在江予年家的厨房热饺子,内心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安稳的宁静,平淡,却又欣喜。
江予年洗完脸从洗手间哒哒哒地跑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牧山川的腰。
牧山川一只手握住他,一只手拿着铲,说:“快好了。”
“牧山川。”
“嗯?”
“你不能反悔啊。”
牧山川眨眨眼,回过头,问道:“反悔什么?”
“当然是不能骗我了!”江予年喊道,喊完又忽然红了脸,埋在牧山川的背上,声音越来越小,鼓囊道:“还有……就是……你说了的,生下来……你养……”
牧山川差点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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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予年把自己的事告诉了远在北非旅游的爸妈,视频里他老妈戴着墨镜裹着围巾,在风沙里大声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江予年:“……我还是给您发邮件吧。”
他妈:“发什么?快件?我收不到啊——”
江予年:“……”
爸妈看完了邮件后倒没有特别大的反应,算是较为平静地接受了22岁的儿子有了第二性别的事——毕竟当年也很平静地接受了江予年的性别缺失。
关于和牧山川的内容,他爸语重心长地写了一大段话,总而言之,希望他慎重考虑、认真选择,希望他以后幸福快乐,不会后悔。
命运是个中性词,有人赞美它,有人诋毁它,有人逢为掌上珍宝,有人贬其一文不值。
但说到最后,取决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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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山川刚过了三十周岁的生日,爸妈在科学院做研究,这个年纪正是一边愁工作累垮身体,一边希望儿子能成个家的时候,牧山川把江予年带到他们面前时,他妈妈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离开之前,他妈扯过他,擦掉泪花小声地问:“你上哪拐骗的人小孩啊?多乖一孩子,怎么砸你这只牲口手里了?”
牧山川:“……你眼里的儿子原来是个牲口。”
“既然要结婚了,你得好好对他,敢凶一个字,你妈先打死你!”
牧山川立刻伏小做低:“我哪敢啊!”
他妈满意地点头:“虽然是个牲口,还是听话的,没白养你。”
牧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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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年在他爹娘的房子里找了半天,终于从衣柜的夹缝里找到了户口本,在暑假结束前的一天和牧山川一起去民政局登了记。
他拿着那本薄薄的小红本子,左看右看,翻来覆去地看,拍照发朋友圈给所有人看。
同学在下面评论,都是一连串问号。
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