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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站的时候,谢桥把手伸过去,只用半张侧脸对着他,“牵手。”
谢桥的手还是那样,玉白修长,干净整齐的指甲下有月牙白。纪真宜一刻也不敢耽误,手指穿过谢桥指缝,扣住手背,紧紧地握住了。
他牵着谢桥的手走出地铁,机械而亢奋,雀跃得两只脚走路都不知道该哪只前哪只后,一时间竟然有些怕自己出同手同脚的洋相。
他的心蓬勃跳动着,每一下都在提醒他——恋爱了,他和谢桥恋爱了。
他这种高昂激越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出地铁站,谢桥忽然说,“这个月我们都只牵手。”
纪真宜惊恐地抬头看他,如闻噩耗。
“我第一次谈恋爱。”谢桥脸上有层几不可见的羞赧,“要慢慢来。”
要循序渐进,要先牵手,再拥抱,再亲吻,再做爱,要把每一个过程都经历。他一生就这一次恋爱,当然得把所有情绪滋味都尝遍。
纪真宜并不很有底气地说,“可我们都同居了啊。”
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一个眼神就天雷勾地火的年纪,玩这种学生时代纯情的小暧昧着实有些艰难了。
谢桥似乎也觉得有些为难,权衡片刻后说,“这样,你房间就当你家,我房间就是我家,回去就别出来了。”
这是恋爱扮家家酒吗?还一人划分了一个家。
可纪真宜怀疑他要是拒绝,以此刻谢桥的较真搞不好会让他搬出去,等可以同居的那一个月再让他搬回来,“好。”
手一直牵到进门,迟迟舍不得松,又提非法要求,“能抱一下吗?”
这可是第二个月才能做的事啊。
谢桥像拗不过他的样子,矜持了一会儿,倾身抱了他,“好了。”
纪真宜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好久,把谢桥身上那点馥郁的冷香吸饱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他转身回房的时候谢桥牵住了他,他回过头,谢桥眼神躲闪似的往上撩,“睡觉小心手。”
纪真宜恋爱的第一天只隔着两张门,就尝到了相思的滋味。心里当然还是甜的,又欢喜又惆怅,他料想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恋爱脑的笨蛋,因为这才回房间十分钟,他就翻来覆去地想谢桥了。
多忍了两分钟,没有忍住,发消息了,“谢总,我们出来一下好不好?”
谢桥回,“做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呢?
纪真宜此时的脑子就像一个温度过高导致故障的仪器,不仅不能运作,还随时有高温致废的风险。
谢桥回他,“散步吗?”
散步?散步!
纪真宜立马回了一个小人狂点头的表情包,“嗯嗯嗯,我们去客厅散会儿步吧。”
他发完把手机一丢,惶急仓促地蹦下床,趿上拖鞋猛地拉开房门,却发现谢桥已经先他一步出来了。
谢桥站在自己房门口看他,穿件睡衣都英挺清贵。
纪真宜也没过去,两相矗立,几步路的距离偏生弄出一种牛郎织女隔着鹊桥相见的意味。
纪真宜喉头滚了一下,觉得身上热得发烧,空气埋着根看不见的线,他和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