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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这一年,这整整一年,所有人都仿佛排着队来干预他的生活,把那个叫韩放筝的烙印一点点烫得更深。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他死了,我也难过,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安慰我,全都来警告我你不准忘记他。
丁晃和徐森宁可以去外地上大学,可以在街头喝酒怅惘地说起自己曾经有个兄弟,瘦猴可以活得随心所欲,可以一时兴起就当个up主,为什么我活得开心一点你们就认为我好像犯了罪呢?
他甚至开始恨。
他恨韩放筝,恨他出现,恨他死,恨他无处不在,恨他人人爱。
他有那么好吗?他有那么好吗?
他真就有那么好。
眼泪猛地汩出来,涨得眼眶疼。
旁边的瘦猴也蹲在地上,哭天嚎地比纪真宜还吓人,“你真的和谢桥在一起了,韩哥怎么办?韩哥……”
谢桥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置身一场闹剧,他们的愤怒与悲伤让他茫然无措,好像他和纪真宜之间多么天理不容。
他错了吗?
纪真宜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他只记得他抱着他妈哭了好久好久,他自己要被自己的眼泪淹死了,整个胸膛都是破碎的全是啸音。
他关了门躲进房间里,祝琇莹在外面哭着不停敲门。他只好说,妈你让我待一会儿,我一下下就好了,我求求你让我待一会儿吧,我不做傻事……
纪真宜哭得脑子发晕,脑仁嗡嗡阵阵,他抱着腿坐在床上,从头到尾捋顺这件事。
这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谢桥是可以摘出来的。
谢桥多可怜,他从头到尾都无辜。
纪真宜发现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校考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该明白的告诉谢桥,或许更早,谢桥开始对他笑,对他撒娇,他就该叫停打止。
这样来来回回,既躲又藏,给一颗甜枣又给一场空欢喜,钝刀割肉最可恨。
他和谢桥开始的时候,他没想过谢桥会喜欢上他,更没想过自己会舍不得。那么多潜移默化,抽丝剥茧,情难自禁,他和谢桥的关系或者说他对谢桥的感情都太复杂了,变得难以言明。
他总想找个最无害的理由,其实最好不过当断则断。
他开门出去的时候,谢桥就在守他门外,正因为他在,祝琇莹才敢放心出去。
纪真宜嘴唇枯白,像久置的蜡像一样虚弱,朝他扯开一个苍白的笑,“小桥。”
谢桥捞过他,飞快进了浴室。
纪真宜撑在盥洗台上,被操得两腿战战不止,脚尖都立了起来。胯骨撞在臀上的声音既重且闷,谢桥从身后掐住他下颌逼他泪眼地看着镜子,也不说话,只沉默地边操着他边让他直视自己。
性器是热烫的,仿佛刑具残忍而机械地开扩填充着肉体,两个人都浑身冰冷,无声嘶吼着的绝望。
谢桥咬着他肩膀,深深射进他身体里,纪真宜两腿之间一塌糊涂,他若无其事把裤子提起来,两条细白的腿还在打摆子。
“最后一次,再也不要这样了。”
谢桥站在他身后,“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纪真宜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头,“你第一次跟我说喜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你,我和你没有可能。”
“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坏啊,我有病,我犯贱好不好?”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
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和我做爱?为什么给我无数个我们一定会有未来的可能?
纪真宜转过来,“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性格又很可爱,谁和你住在一起不会想和你做爱呢?”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