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凡,放下刀
陈桂芳脸色煞白,“保哥,我”
甘家保却半分情面都没留,直接打断道“你什么你你整天和汪梅比,你比得过人家吗人家相夫教子,教庄里人做菜,教庄里人开店,我们全庄人有今天好日子过都是欠了人家的可你呢你都做了啥破事,把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教成恶棍,拎起刀子敢捅人,全庄人的大恩人呐,他怎么下得去手,不是你在背后嚼舌根,厚斌喝再多酒就是烂醉了,也不会对甘老师一家动手,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十多年,原本也不想说出口,但厚斌有后,有个乖巧懂事的笑笑,我才当着你面说出来,你的死活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但笑笑不一样,她是厚斌唯一的娃,我得管”
陈桂芳是个要强的女人,她不知道今晚甘家保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把她大骂一通,有心反驳几句,却也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没少说汪梅坏话,甘厚斌酒后杀了对方两口子也不能否认有自己因素,但听甘家保话里话外都在担心笑笑,一时间心也乱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甘家保一再提及笑笑安全。
有心问清楚,甘家保却不解释,只说明天夜里要她到山脚下来。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夜里,客人还没全散,甘家保电话来了,她匆匆赶了过去。
四座牧马人一直停在这里,车子也没修,甘家保让她上了车,就开始闷头抽烟。
“保哥,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甘家保摇摇头“说不清楚,等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车厢里全是烟,陈桂芳受不了,想要开点窗,甘家保没让她开窗,她有点急了,“保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不想死就闭嘴,今晚等不到,明晚后晚继续等。”
陈桂芳显然被吓到了,一声不敢吭。
没过多久,一道人影从山上下来,正是昨晚甘家保见到的军装少年。
少年昨晚被爆胎吓走,今晚又来见到那辆车还在那里,再次好奇过来,围着车转悠来去又是一通敲敲打打,这才跃入对面院子。
躲在车里的甘家保大气不敢出,等到少年越过院墙,他才擦了把额头冷汗,回头一看陈桂芳那张惨白的脸,不由冷笑道“认出来了。”
陈桂芳哆嗦着道“不可能,他他早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看他像个活人吗”
干瘦干瘦的身子,穿着破损的老式军装,手里还拎着一把弯刀,满头长发飘来荡去,不见血色的脸在路灯照射下更显鬼气森森,还有那两米多高的院墙,轻轻松松跳过去,怎么看也不像个活人。
陈桂芳一把捂着脸弯下腰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作孽啊”甘家保昨天见过少年此刻能冷静一些,“不管一凡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他都不会忘记厚斌杀了他父母,我昨晚清清楚楚看见他站在墙头一直往你家看,我猜他是想报仇”
陈桂芳终于明白过来,惊慌道“是厚斌杀他父母不是我啊,他要报仇也不能找上我们娘俩吧保哥你要为我做主不不,你看在笑笑面上,一定要帮我”
“废话,我要不是看在笑笑面上,我管你死活。”
再说少年进到院内,径直往二层小楼去,从口袋里取出那颗会发光的珠子,借着光线往房里看。
房里空间大,只能看清两三米范围,靠墙那边有两张照片,少年却是看不清楚,他周围转了转,跳起抓住二楼阳台,翻身落地,有一扇窗没关严,少年一用力,窗开了,进去二楼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到了一楼。
两张黑白照片一男一女,少年呆呆看着,手里发光的珠子掉落地面都没发觉。
许久过去,少年回到小楼前,“看来我就是掉崖的六岁小孩,他们是我父母,我是甘一凡,可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