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头发。

    江棠野感到好笑，觉得她此刻抽抽噎噎又委屈的样子，特别可爱。

    “急着跟我划清界限？”

    “是。”

    “我是不是还没送你生日礼物。”

    他说。

    如许站起来，穿上拖鞋，往卧室走:“我不想要渣男的礼物。”

    “真的不要吗？”

    “不要。”

    “这个礼物很贵诶。”

    “不要！”

    ……

    “金不换也不要吗？”

    他喊完这句，如许就停在卧室门口，回头，眼睛红红的，皮肤雪白，像只兔子。

    她迟迟没有开口。

    而他已走到如许跟前，拉着她的手，弯腰冲她笑。

    战术微笑。

    “你说，我是不是特没骨气，你一句话，我就回头。”

    江棠野搂她入怀，轻轻拍她后背，叹道:“以后换我没骨气，好不好？”

    “别回头是岸了。”

    “以后，回头是我。”

    *

    如许生日前一天，江棠野去了墓地。

    天气阴沉沉的。

    他将白色的百合轻轻放到墓碑边，江棠野蹲下身，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大哥，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你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活的这么混账吧。”

    男人低头笑了一下，语气颇为自嘲。

    “前段时间，爸说梦见你了，让我来看看你，可我不敢来。”

    有时候，江棠野会想，如果他们回来的那趟飞机安全抵达，收养了如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可以做全世界最好的小叔叔。

    一个人过也很好，没事去他们几家窜窜门，被唠叨几句，说两句玩笑话就带过了。

    可偏偏，走到的是这一步。

    他是个烂人。

    “今天，你闺女生日，要不，你给你闺女托个梦，让她爱别人吧。”

    “可是，她爱别人，我又要死缠烂打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说她最近跟一个男生走的很近，很般配，说她老是提起结婚，一提他就心梗，说到最后，连自己也愣住了。

    “大哥，你还是别托梦给她了。”

    “等地底下见的时候，我随你打，不还手，行吗？”

    江棠野离开的时候，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隔着遥远的距离，挥了挥手。

    晚上，江棠野在商店里挑礼物，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好。

    老板笑着问他:“第一次给女朋友送礼物吗？”

    女朋友。

    他沉默了一下，继而抬头，说:“是啊，第一次。”

    冬日的晚风吹的人好冷，他看着商店外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他们相依相偎，说说笑笑。

    老爷子又给他发信息，催他去相亲。

    二十七岁的男人，坐在街头，望着远处的夜景，待了很久。

    最终，他没有买礼物。

    因为，他已经想到最好的礼物。

    …

    手机叮咚一声，江棠野收回思绪，盯着沈鄞发给他的信息，慢慢回过去。

    “我不去，你们玩吧。”

    他躺在床上，想拉被子，却发现被子鼓鼓的，像里面装了什么。

    一掀开，是脸红扑扑的如许。

    她笑起来，眼睛明亮，显然高兴极了，眼角眉梢全是欢喜。

    “小叔叔，我来给你回礼了。”

    然后滚到他身上，扒着不下去。

    江棠野轻轻摩挲她脸颊细腻的肌肤，看她面色红润，提前过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