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
到他的体重出乎意料的轻,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背起来。
她开了门,刚把他丢在沙发上,正打算去接杯水喝,便看到祁律悠悠地从沙发里坐起来,捂着脑袋嚷嚷:“我脑袋好疼啊……”
“醒了?”赵又欢将伞丢在他面前:“那就滚出去。”
他没接,坐在沙发上不肯走:“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让我现在走?!”
“我在你手下受过的伤还少?”她冷笑:“赶紧给我滚!”
他瞬间哽住,随即抬眸打量了一眼她的脸色,轻幽幽地说了一句:“……那我也没让你走啊……”
他声音很轻,不过还是全部落在她的耳朵里。
赵又欢沉默,抄起桌上的雨伞就想甩在他身上:“你是想跟我杠吗?”
祁律躲过她丢过来的雨伞,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毕恭毕敬地又将它放在桌上:“我没有。”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发现血迹。但从楼梯上滚下去也是实打实的疼,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脑便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跌在沙发里。
“我是真的不舒服。”他坐在沙发上,略微湿润的黑眸里满是祈求的看着她:“你让我呆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自己走,真的!”
“不行。”
引狼入室?她没那么傻。
祁律都有些着急起来,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她:“我不动你,真的!你不相信你把房门锁上,再说了,我这副样子,怎么打得过你……”
“我现在不舒服,如果我回去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我倒是不拖累你,但是我哥说不定赖在你头上……”
听到祁严,赵又欢的脸色终于略微松动起来。
不过就是一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让他滚。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了口:“行。”
她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不算大,祁律就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本来还打算洗个澡,换一下湿了的脏衣服睡个觉,因为他的存在让她连洗漱都一并免了,直接回卧室里锁门睡觉。
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给了她心里不少压力。
赵又欢对他们两兄弟向来就是避而远之,要不是因为唐和景,这辈子她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对他们的恐惧,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就连梦中的恶鬼都是他们的模样。
凌晨三点钟,她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喘息,随即立马去查看锁紧的房门有没有被人撬动的痕迹。
赵又欢握住门把手摇了摇,还是很严实。
但是忍不住口渴喝水,想去客厅里接水喝。
她有些迟疑,下意识里对有着祁律的空间感到排斥,但只不过是一瞬又无所谓起来。
就如祁律所说,他不过自己。
如果今天躺在外面的是祁严她一定不会出去,但对付祁律还算绰绰有余。
她开了门,穿着拖鞋轻声走进客厅里。
外面的暴雨早就已经停下来,深夜的环境里鸦雀无声。借着外面隐隐透进来的灯光,她才发现沙发上没了祁律的身影!
赵又欢猛地一惊,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让她觉得有些恐慌。如果他开门离开,她不可能不听到关门的动静。
现在她在明处,他在暗处,这种未知的局面让她的心瞬间攥紧。
她打量了四周一番,轻声叫了两句:“祁律?”
没人回她。
只不过她的目光移到沙发离阳台最近的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皱着眉,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轻轻地走了过去,隐隐已经看到他高出沙发一些的黑发在轻轻的拂动:“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