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回宫后，一改当年低调的性子，不仅跟宫中的嫔妃们交好，还主动前去勤政殿侍疾。

    倒不是因为对皇上还有恩情，只是她必须在皇上驾崩之前，将安安的抚养权夺回来。

    她心中快速盘算着计划，疾步行走在宫道上，抬头看着前路，望不到路的尽头。

    深宫之中，步步惊心。

    楚楚捏紧着衣袖，想起若风跟她说过的话。

    “你想的没错，皇上的确是中毒。”

    这几日，她侍奉在皇上身边，注意到他指甲泛着淡淡的褐色，联想到之前在医书上看到的罕见的慢性中毒症状。她立刻截留了皇上汤药的残渣跟平日里常用的吃食，交给若风。

    “这毒应是从西域传来的，一般人没见过。而且剂量太小，中毒的症状不易甄别，估计也是太医疏忽了。毕竟从去年开始，皇上的身体就亏空得厉害，这次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推波助澜？

    楚楚并不关心皇上的病情，她只想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待她走到勤政殿，天才微微亮。宫人们早已起床忙活，见到楚楚纷纷行礼。

    她进入内殿，皇上还在昏睡之中，她扫视一周，目光落在一旁热气腾腾的汤碗上。

    “回禀娘娘，这是妩贵嫔起早熬制的鸡汤，为皇上补身子用。”

    “姐姐真有心，她可是每日都送鸡汤来？”

    “是的，贵嫔娘娘。”

    楚楚望着着鲜香四溢的鸡汤，嘴角勾起轻微的笑意。

    翌日，楚楚同样在卯时出门，但她没去勤政殿，而是来到了去后宫的必经之地御花园。

    没过多久，她便远远窦晴儿款款走来，起身迎上去。

    “妩贵嫔，请留步。”

    窦晴儿看着她有些惊讶，随机恢复了得体的笑容：“楚贵嫔真有闲情逸致，起这么早在这里赏花。”

    “是啊，本来打算去皇上身边侍疾，但姐姐如此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妹妹便不去添乱了。”

    楚楚抿嘴一笑，窦晴儿脸上有些尴尬。

    皇上重病以来，皇后没踏入过半步，瑶妃如今也不常了，只有窦晴儿至始至终照顾着皇上，众人就感慨妩贵嫔有情有义，皇上没白宠她。

    楚楚暗自观察她的表情，她知道内情并非如此。

    她笑而不语，屏退了身边的宫人。二人这般对视，气氛有些安静。

    楚楚跟窦晴儿并没多少交集，她只知道窦晴儿酷似吴王的母妃，也是吴王送给皇上维系父子深情的工具。

    说到底，她们都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好在，这场战争马上就要迎来巅峰走向湮灭了，希望她们都能从中解脱。

    “楚贵嫔，可有何事找我？”

    “姐姐想置皇上于死地吧！”楚楚俯瞰着勤政殿的方向，开门见山地说道。

    窦晴儿脸色一变，激动地反驳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先告辞了。”

    “姐姐不用慌张，其实我也想他死。”

    楚楚此话一出，窦晴儿愣住了。

    “我比姐姐进宫早，也是兢兢业业地伺候皇上，不料皇上不念几年的夫妻情分，执意要将我送去辽国和亲。这次我既然能再次回宫，我绝对让负我的人血债血还。”

    回忆起峥嵘岁月，楚楚也有些哽咽，而一旁的窦晴儿也有些感同身受。

    看她有所松动，楚楚继续说道：“因我略懂药理，早就得知皇上中毒，那一刻我是喜悦的，原来这深宫之中，还有跟我一样想反抗的人。”

    “的确如此，我恨透了皇上。”窦晴儿咬着牙，颤抖着说道，“这深宫对我而言，就是地狱。”

    皇上把她当作芜妃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