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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台唱戏(三)
有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家伙——沉怀南。

    “就这样吧,”夏文宣将册子扔到一边,“带点东西去见葶花主管,麻烦她在伺候青娘的奴仆里空几个位……之后各凭本事。”

    说罢,他猛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文宣已经点头,宰相府动作更是利索,一辆马车关着数位翩翩公子笔直地驶入后宫。夏鸢摸不清陆重霜嗜好,所幸全送入宫,挨个试。

    “你们其中有谁是见过圣人的?”车内,浑身绫罗的少年环视一圈,轻飘飘地问。

    车内总共四人。

    坐在马车最内侧的男子怀抱古琴,衣袍色泽艳丽轻浮,眼眸低垂,保持缄默。

    他身旁坐一位身着缥绿色衣袍的男人,手拿折扇,颊边一点暧昧的小痔。

    外侧坐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左侧紧挨车厢的着一身乌梅紫,右方离车帘最近的,是方才说话的少年。

    他见没人搭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咧嘴笑道:“我见过一次,在陛下大婚的时候,她骑马来迎公子。”

    “不过是托福得了个夏姓,才让你能在文德公子大婚时跟人身后沾沾喜气,”紫衣少年嗤笑。

    先前说话的少年郎似是被戳中软骨,阴着脸,恨不得一口咬死身旁冷嘲热讽的家伙,他冷哼一声,心中暗想,待到我入宫受宠,第一个把你赶出皇城,随之,别过脸不再说话。

    沉怀南泰然观战,冷然瞧他俩一言一语,手中折扇缓缓展开。

    稍显跋扈的少年出自夏家旁支,其母风流成性,本就不得宠,还纳了勾栏里的伎人作侍君,生了他,长至五岁都没姓名,见到只管叫小七郎。幸而有一年祭祖,为首的夏鸢见他伶俐,相中他作夏文宣启蒙时的伴读,这才日渐发达。

    另一位紫衣少年为萧姓,论亲缘与吴王正君莲雾公子更近,底蕴也比依仗给夏文宣作伴读的小七郎足。

    身侧是夏家豢养的家伎,世代服侍,父亲死了,儿子继续给人作奴仆。夏鸢万万不会送高门子弟入宫给独子添堵,沉怀南恰是料到,才能捉住机会自荐入宫。

    马车逐渐停稳,夏小七郎率先撩开车帘,璀璨的日光迎面照来,四面宫墙深深。

    沉怀南摇着扇子,低头微微一笑。

    夏家的小七郎没等多久,如愿被安插进寝宫服侍的奴仆内。这日入夜,女帝歇在寝殿,待到吹灯,他避开宫人,将陛下就寝的卧房推开一道缝,自以为轻巧地钻了进去。

    陆重霜睡觉浅,听见脚步渐近,猛得醒了。

    隔帘,她见来人脚步虚浮,又瞧见足下那双尤为精贵的小靴,便晓得是夏家安插进来送给她的玩物。她身边容不得生人,葶花自然一五一十交代过底细。

    少年拨开帷幔,见陆重霜醒着,吃了一惊,怯弱惊疑的神态倒有几分姿色。

    陆重霜逗弄拂秣狗般,抬手刮他的面颊。

    “谁许你进来的?”她微笑,面庞沉湎于幽暗,尾音带了点诱人的回旋。

    少年俯身,谄媚地去舔她的手,舌头卷着指尖来回摩挲,淡粉的唇啄吻手腕内侧。他扬起脸,讨好地笑了笑,手肘撑在枕边,欺身压上。

    陆重霜的手顺势划过面颊,落在他的后颈,五指拨开后颈的衣襟朝内探去。她下巴微抬,衔住少年的唇瓣,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弥漫着零星的酸苦,兴许是夜食用了陆重霜颇为讨厌的鲤腴鲊。

    她忽而觉得没趣,想推他走。

    可惜身上人没眼力见,仍缠着她乞吻,唇齿间喷洒出似有似无的酸腐味。

    陆重霜皱眉,揪住他后脑的长发朝外使劲一推,将方才还觉得有些许可爱的少年郎扔下床榻。

    “长庚!”陆重霜大喊。

    片刻沉寂,幽暗的寝殿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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