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不要验下货?
蒙眼的布条摘了,只是眼睛依旧未适应光源,酸涩的有些难受。缓了好一阵,意识清明了些许,但脑袋和肩膀还是疼的厉害,桑旖花了些时间,又重新确认了下自己的处境。
这是间说的上简陋的屋子,单人的木质小床,年代久远的抽屉桌,还有床边一张说不上牢固的靠背椅,三样东西,是这间屋子仅能看到的家具,而离门不远的地方,还有扇半开着的侧门,隐约能看到里头的小便池和淋浴头。
她估摸着时间,这应该是第二天傍晚了,而昨天的那通电话,桑旖还记得,绑匪说明天就会交易。
明天?
拿到钱,那些人就会放了她吗?还有桑志国,真的愿意花一千万来赎她吗?
桑旖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可又忍不住消极地想,或许没人会想要来救她,徐艳就快要生了,没有她的存在,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
这样的念头一旦滑过脑海,便会衍生出越来越多莫名的绝望与凄凉,鼻尖一阵酸涩,桑旖抖着嘴唇又咬住牙,身体慢慢蜷缩,寻找着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姿势,只是不经意又牵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
昏暗的这间屋子里,鲜血的味道又渐渐弥漫。入骨的刺痛,故意的折腾,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她扯裂,新鲜的血液浸透了白色的纱布,很痛,可桑旖却自虐般享受着这样的痛苦,起码,这样的痛能冲散她心头突然涌上的自艾自怜。
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跟着门开了,带着些微暖的光源射了进来,仅仅是短暂的几秒,光源再次消失,是门关上了。
桑旖惊地赶忙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放缓了几分。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被子里攥着的手指也越来越紧,在她一颗心砰砰乱跳的情况下,那脚步声也在床前停了下来。
那人先是碰了碰她的额头,干燥而又微凉的手,桑旖的眼皮蓦地一跳,好在屋里没开灯,不至于叫人发现了她的异样,而那人似乎只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退烧,几次落下,但最后……粗糙的指腹却意外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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