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肯定要逃的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比下去。
她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到有了一点力气,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痛感传来,蒋蒙终于睁开了眼睛。
白昼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适应了下来。入眼的天花板已经旧的发黄,有几块墙皮早已不见踪影,头顶吊着一盏钨丝白炽灯的灯泡,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产物一样。
卧室门外传来大门上锁的声音,那两个人离开了。
蒋蒙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身体,脚踩在地上还有种虚浮的感觉,八成是用药的后遗症了。窗户边的梳妆台缺了一个角样式也老旧的不像样,还有小孩子拿刀片划过的痕迹——一切都能看出这是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
蒋蒙走了几步,梳妆台上有面大镜子,她弯下腰去打量自己,镜子里露出了一张胖子惊恐的脸。
卧槽。
蒋蒙心里暗骂一声,本来她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已经非常敢肯定了,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她活了26年体重从来没上过110斤,而镜子里的这个大胖子,胖到五官都挤在一起看不清的程度,哪里都没有相像的地方,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梳妆台上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账本”。
蒋蒙翻开来。
不知道是这家原本的男主人还是女主人,用铅笔记录每天的花费,字体不算好看,写的也是一些很朴实的东西,但依然有些地方引起了蒋蒙的注意。
3月25日
菜钱:104块(今天买了排骨烧给小苍和小蒙吃,所以菜钱花费有些超标)
水电费共计213块
老公说他要把烟戒了,所以以后应该不会有烟钱的支出。
小蒙的病情不容乐观,需要攒很多钱,小苍上大学也需要攒钱,我到下个月去找份零工,老公说他再辛苦辛苦,多跑几趟货,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5月19日
今天没有什么花费,只给小蒙买了一双新拖鞋花了15块。小蒙前两天一个没看住又跑到外面去了,幸亏邻居大哥看见把她拽回来,否则可能就要跑丢了,哎,拖鞋都跑丢了一只,不过人没事就好。
老公的弟弟又来借钱了,不是我不给借,七月份给小蒙预约的帝都医生排到了,听说是神经科方面的专家,这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小苍的大学学费也不能动。要是弟弟有信誉还好说,半年前接走的两万块钱现在都没还,两口子好吃懒做的,哪里还的上呢?
7月4日
到帝都的火车票3张:总共花费591元。
车票买好了,今天是公公的忌日,回村里祭拜完了之后,后天动身去帝都给小蒙看病,在电话里和专家说了小蒙的情况,专家说有很大可能好转,都已经快四年了,我们小蒙说不定这次终于能变成正常人了。
账本到7月4号戛然而止。
蒋蒙猜测这之后应该就是意外发生了,或许就是在回村祭祀的路上,这家的男女主人出了车祸,然后双双身亡。留下了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儿子和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傻子女儿。
然后……
然后就是老套的亲戚来抢夺家产的故事。
也是呢,一个傻子一个未成年,怎么看都是很好欺负的一家子。
蒋蒙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镜子中的胖子愁眉苦脸地皱着眉头,让本来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狰狞。蒋蒙有些看不下去地翻了个白眼。这里别人重生的剧情,不是基因突变大美女顶级豪门,最起码也得是个小康之家,再不济也会给个大腿来抱抱。
她倒是好,一夜回到解放前。
蒋蒙叹了口气,现在也不是该嫌弃的时候,能重活一回,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