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者极容易分辨。安晴再细看,确定是自家做的漆盒无疑。
环茵气得轻轻跺脚:“可不是么,不知是什么时候送到冯家的礼,她便这样大喇喇地装了些杂碎,一转身又送回来了!”边说边开了盖子给安晴看,的确是寻常的几样点心,连巧用心都算不上。
安晴脸不禁也白了几分,心道不送还好些,这样敷衍,就算是平常走访也觉得有些失礼了,更何况你家闺女昨天在我这儿这样没脸!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还是柔和的态度:“这盒子点心,谁愿意吃便吃吧。回礼时就拿比着这个漆盒高一档次的盛,昨天新做的酥还是有的吧?挑些好看的给装一盒就成。”
谁愿意吃就吃,那不愿意吃怎么办?挑好看的而不是挑好吃的,这里头学问可就深了。环茵懂得她意思,抿着嘴答了声是便要走,安晴又拉住她轻声嘱咐:“好歹是多年的交情,不管别人怎样,咱们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放走了环茵,走到厅口,刘婶子又迎了上来,递给安晴一只玉梳,低声道:“冯家小姐昨日落在客房的。昨晚事忙,媳妇们待到今晨收拾客房时才在枕下发现。”
丹枫还未及笄,平日里用钗是可以的,这样较正式的日子却是不能破例的。安晴眯了眼睛,这玉梳她认得,昨晚丹枫头上最出彩的就是这件首饰,她会忘在厢房,还是枕下?
安晴诧异,这个小妮子,到底想做什么?
因离得花厅太近,她也不好多说,于是只同刘婶子匆匆一笑,接了玉梳将其拢在袖中便进了花厅,笑盈盈地给冯夫人见礼:“冯姨早。”
冯夫人忙喊快起,笑得也算温和:“安晴啊,昨晚丹枫多亏你照顾,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安晴含笑摇头:“是侄女考虑不周,在席上备了果酒。这酒口感香甜,也喝不出多少酒味,但后劲也算了得。丹枫定是贪其味美,喝得太多上了头。不过妹妹十分乖巧,喝醉了只是直嚷头疼,媳妇们将她扶到客房后,挨着枕头便睡了,并不曾惊动旁人。”又掏出那枚玉梳双手奉上,“许是昨晚灯火昏暗,妹妹将玉梳落在了房里,可巧冯姨今天来了,正好当面交还给您。”
冯夫人将那玉梳接过来,低低道了声有劳,便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来,双目微垂,吹了几次茶沫才柔声开口。
“安晴啊,冯姨仗着长辈的面子,想同你打听件事。”
来了来了。安晴面上微笑不变:“冯姨尽管开口,侄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同福官从小便玩在一块,你可知他……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呀,冯姨这可是难为我了。福官同我差了七岁,又是男女有别,他怎可能将心事说给我听?最近他虽来得我家勤些,也是冲着裴姨和我娘的交情居多,为我娘准备寿礼。再者,我和他分开了八年之久,纵是有什么交情,现在也淡了许多,总要慢慢相处,久了才好推测些什么的。现在侄女既不好说什么,又不好猜什么,实在为难得紧。”安晴说着,向顾夫人看了一眼,顾夫人会意,接过话茬。
“妹妹这么问,是否是为了你家丹枫?”
冯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丹枫从小身子弱些,一家老小便都宠着她,不让她受气,久了,她格难免骄纵些。我看福官脾气好,说话办事也稳重,更重要的是对丹枫也好,时常送我家丹枫些小玩意,她也都当宝贝似的收着。两个小孩处得,叫我这个长辈看了都觉得羡慕。而且,丹枫这几日也愈发有个大人的样儿了,待人温和有礼,说话也愈发的温柔,我便寻思着,要是两个孩子都有这个意思……”
冯夫人说到这,停顿了半晌,又改口笑道:“不过是我这老人家一厢情愿,姐姐你可千万别同人说,传出去了,叫两个孩子见了面也尴尬。”
顾夫人会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