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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孙子,但他知道白西恩想要什么,他也知道白西恩在很多方面比不过陈西林,所以他一边疼爱着陈西林,一边帮白西恩打压着她,甚至给她制造些麻烦来。
毕竟,他白亨利的一切不能落到一个野种的后代手里。如果他管不了自己的情感,起码能管一管自己的理智。
玫瑰工厂案发后,白亨利曾想过,这是陈西林对自己的报复,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复。
可今天,那位洞悉着一桩惊天秘密的坎德勒医生,在弥留之际要见自己做什么呢?
他该带着医生的誓言,将所有的事情带到坟墓里去!
白亨利这么想着,却又隐隐生出一层战栗,某种令他害怕的猜测的苗头拼命想探出头来。
他那双经年残废的腿,竟在轮椅上微微颤抖起来。
卧室里满是死亡的气息,这在白亨利的恐惧上又加了层厌恶,都是有今天没来日的年纪,那腐朽的气息让他们本能地抵触。
白亨利的轮椅停在离床头六尺远的地方,门被关上了,这里足够私密,可以说出这世上最为肮脏的事情。
“白先生,您来了。”
“坎德勒医生,二十七年前,我以为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是啊,我也以为它结束了……”
病榻上的形骸费力地吸了几口气,白亨利下意识地加重了呼吸,好像怕这屋子里的氧气都被他耗尽了似的,
“医生,您该好好治病,而不是把我喊来叙旧,我腿脚不好了,出一趟家门都像打仗。”
“我不希望自己下地狱,虽然我没有故意做坏事,但我想,临死时还是应该告诉您真相……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每个礼拜我去教堂,都在为这件事忏悔,我为它忏悔了一千三百零四次了,白先生,您不想知道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