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发
略地位也是无可动摇。
以闵元启的记忆和粗浅的历史知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几百里外的徐州便是南明的江北重镇,防御核心,可是印象中似乎没有爆发大战,接下来淮安和扬州都未大战,只有后世知名的“扬州十日”。
至于云梯关这里,闵元启想到脑仁疼,也是想不起来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现在的淮安卫,大河卫,在清军南下之时的反应,闵元启更是没有一点儿记录和印象。
此前闵元启还有些奇怪,过万卫所旗军,清军南下之时,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今日遇着韩森等人,看到他们提起北上之时眼神中的怨气,闵元启隐隐也是有些明白过来。
卫所军人,求三餐一饱都不可得,家人在家饿着肚皮,他们还得一路将漕船拉纤到北方,一走经年,历经磨难苦楚,受到歧视和盘剥,皇帝在哪里,大明又在哪里?
军人理应持戈卫国,如果连军人也对国家和天子失望的话,这个国似乎亡国也并不可惜。
船速很快,时不时有浪花拍击船首,冰冷的河水拍散了,水花四溅,有一些溅落在闵元启的脸上和身上。
两岸的景致相差不多,大片的农田里长着低矮的麦苗,大河卫和海州卫,淮安卫,还有南边的东阳,宝应,扬州等地,过冬的作物多半是麦子。
大片的平原区域,方圆几百里没有超过百米的山头,特别是云梯关这一带更是如此,连一处象样的坡地都没有。
广袤的平原上有稀疏的林地,大片的农田,枯黄的芦苇下是多日前下雪之后未融化的河边残雪,还有一条条田埂,一座座村庄……眼前的情形叫闵元启眼前一热,这种时空交错之感,令他在情感上几乎难以自持。
哪怕几百年后,如果离远了看,又在早晨的话,在这一片土地看到的情形,恐怕相差也并不太多。
闵元启在后世也是这一片土地上出生和成长,眼前的一切他太熟悉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涌上了闵元启的心头。
<div
看到河边修船的运军们,闵元启身边的人都在摇头叹息。
】
很多人情不自禁的抚起后背,包括闵元金这小旗官在内也是一样的动作。
从天津至通州二百里,逆行水浅,风大难行,这二百里几乎每一艘漕船都是牵引北上,费时费力,人人都拉纤拉到后背生疮,惨不堪言。
“闵试百户?”
“韩总旗?”
河边有个人影慢慢走过来,来人头戴大帽,身上是天青色的圆领长袍,也是半新不旧的模样,腰间也是悬着一柄戚刀,腰间号牌,脚上官靴,都是显示出这人也是个总旗官的身份。
这也是在大河卫里,换了南方卫所,总旗官挑粪灌园的不在少数,根本无人将这官职当一回事了。
闵元启眯眼看过去,认得这人叫韩森,三十余岁,本百户下的另一个总旗。
其人对闵元启向来不太服气,韩森做事颇有章法,甚至是有些死板,所以不太瞧的起孟浪浮滑的闵元启,不过闵元启所在的家族曾经是世袭指挥,降袭之后也是有世袭的百户,韩森虽然不服却也无法,只是见礼之时,这个“试”百户的官称,韩钟的咬字也是异常清楚。
闵元启此前对韩森这般傲气模样很是不愤,现在倒是有些理解。
若换了后世,能做事的对不能做事的官二怕也是不服,只是有人内心不服,当面却是奉迎,这韩森越是当面顶撞,越是证明不是有心机的人,应该很好应付。
闵元启拱手道:“韩总旗辛苦了,这一次是往淮安府和山阳,宿迁等水次关接粮?”
韩森一楞,脸上显露些意外之色,当下只得答道:“是,先抵淮安,空船到